后苑,它尚未长大,交由母狐照顾才是最合适的。”
“郎君不怪我?”
“我为何要怪你?”于佩玄道,揉揉她的发顶,笑道:“灵猫交给你养,丢了怎会是怪我?”
越千槲被摸的昏昏欲睡,朦胧间听见那人疑惑地开口:“你很喜欢它?”
越千槲应了声,于佩玄道:“原来如此。午时过后我要出去,你跟我一起去。”
这又是什么?越千槲没听懂,自己就丢个狐狸,他一副秒懂的表情干什么。此人又准备弄什么幺蛾子?
越千槲觉得此人琢磨不透,于佩玄在一旁解着一张长长的帛书,没有再理会她。
不一会儿,她就听到对方轻笑。越千槲扭过头来:“郎君,你手中的是什么?”
“你说这个?”他抖抖帛书,“信,这是阿父从长安寄来的信。”
“上面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什么,就是想让我去长安处理些不要紧的事。”他将帛书叠起来,处理事情不假,写信骂人也是真,当然于佩玄并没有将骂人的部分透露给越千槲。
他对这种言语攻击已经有了免疫。作为西平侯的幺子,因上有长兄,于定国对他的期望不是一般高,时常抓着自己的各种小毛病不放,稍有不慎就会挨骂,为人父母对子女严苛一些很自然,故于佩玄认为西平侯的行为无可厚非。
过了午时,于佩玄果然来拎人。
越千槲在楚王府待了这么多日,今天还是头一遭出王府。
彭城比郯县热闹,越千槲边游玩边听于佩玄讲着彭城的事,上古时,彭祖被帝尧封于此,故称彭城。如今神人已然不见踪迹,只留下许多关于他长寿无比的传说。
越千槲看到大大小小的古迹与风景,心里又是一次如清泉洗过般舒畅。
“喜欢吗?这是刚建成的敛月池,池底中央的石块形如满月。”
她回头笑对着身旁的男子,频频点头。只听对方问:“现在不寂寞了?”
越千槲顿了顿,所以他上午的“原来如此”指的是这回事?以为自己丢了小灵猫而郁郁寡欢,带自己来散心?
不,不可能有那么简单,越千槲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被表象所迷惑。
于佩玄没理会少女的停顿,指着一处道:“你可知那是何物?”
越千槲伸长脖子,“那是……野菜地?”
“是菜地,不是野菜地。”
“设计得如此巧妙,与景物相融,定是位闲云逸鹤般的农家。”
于佩玄道:“那是我种的。”
越千槲冷不丁投来目光,打量着身边人。
“那位闲云逸鹤般的农家,就是我。”
于佩玄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走过去,摘了几棵果给她。
这是在让自己尝吗?越千槲盯着他,在他的默许下,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很甜,她看见那人笑人,话语中带着兴致,“你左右无事可做,就随我一同走走。”
越千槲被他招呼上车,驱车赶往下一个地点。
下一个地点是间传舍。此处靠近于佩玄为楚王选址的地方,那地方如今还是尚未完工的时候,可是日后说不定就是楚王的某一亭台楼阁了。
越千槲还是不适应牛车的晃动,总有吐感,她按紧自己的胃,这附近也没有可以躺下的地方,真是愁人。
于佩玄取出酒袋倒上一盅酒,清香顿时四散开来。越千槲只觉得在哪儿闻过,不似酒香反倒似蜜浆。
“尝尝。”
她满脸疲态地接过酒碗,喝了几小口,如清泉甘冽,舌根传来馥郁的芝草之气,连体内的不适感也消退了些许。
“郎君这竟然不是酒?”
“此乃五芝玄涧。”于佩玄解释道,“想喝?”
看少女默认的神情,于佩玄又给她倒上一盅。
“多谢郎君。”越千槲露出馋猫般的眼神。
一旁的车夫看呆了,他侍奉于佩玄多年,从来没见过他来找楚王时带上什么女子,更不要说同台饮酒了,于佩玄从来不让人碰他的酒袋,酒袋里装的东西就连楚王也没有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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