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害怕了？”
“我是担心。”皇甫辰认真地道，“你……从来都没这样过，到底是怎么了？”
顾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从假山那日，她知道皇后和太子的真实想法之后，她的心里就有了一个疙瘩。经过了父兄的催化，疙瘩越来越大，最初简单而轻飘飘的介意也变成了一种复杂又沉重的忍耐，原本一个多月过去，一切负面情绪都该淡化了、散去了，可就在刚刚，她突然就忍不住了。
那一刻，她的心里忽然有些恐慌，好像还有点……羞愤。
她也不想在他们刚刚那什么之后，就让皇甫辰听到看到那样暴躁而不堪的自己。
她以前明明都能控制住的，这次却不知怎的，不仅下意识就那样了，根本没有控制，事前的不满和事后与爽快共生的不安，还被皇甫辰的一吻和担心轻松安抚。
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恋爱的娇纵与烦恼？
“从来都没有过？那你以后可能要常见了，因为那就是我。”顾纯轻哼道，想了想，又低声补充了一句，“不是顾纯，只是我。”
皇甫辰听见了，稍稍一想便明白过来，一边笑一边抚了抚顾纯的头发，声音很温柔：“不论在外头还是在家里，我的纯儿，都可以做自己。”
顾纯怔怔地看了皇甫辰一眼，忽地起身，在他脸上啄了一下，然后立即退回来：“你接着说吧，我不打断你了。”
皇甫辰脸红扑扑地讲述起来。
这确实不全是顾纯的问题——顾纯本身还真存在一点问题，但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问题在皇后那儿。
这就要从皇帝还不是皇帝的时候说起了。
皇帝原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亲王，老老实实地在穷乡僻壤的封地上开荒，还亲自下过田，半辈子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在外为当地的老百姓谋了不少福祉，在内爱重妻子，堪称模范好男人。
事坏就坏在皇帝这人太模范了，好名声传了出去，还是根本做不了假的那种——实在是实绩突出又有同行衬托，毕竟别的王爷没他那么拼，做不到拖着自己娇贵的身板，真去种个几亩地出来这种事。
赶上先帝和顾太后放眼全国择选嗣子，当时还只是王妃的皇后，死活不肯让丈夫趟这趟浑水，理由是这里面指不定有多少明枪暗箭呢，别皇帝的位子没捞着，把全家的命都搭里头了，那就太不划算了。
可这不是他们夫妻能做主的事。那一阵子，单是防着别的亲王给他们使绊子、下杀手，就闹出不少事来，太子楚云澈就是在那时早产出生的，差一点没保住。
就因为这个，皇后又恨又怕，不停地让皇帝上书，表明自己愿一生为臣肝脑涂地，还被人说是以退为进沽名钓誉。
皇后要是在现代待过，就知道该怎么骂那群用嘴皮子杀人诛心的王八蛋了：妈的智障。
皇后这边一退再退，顾太后那边却一提再提，最后干脆跟先帝说，不然等先帝死了，她就殉了他去，免得被新帝一家欺负，不然就必须挑个老实的。
先帝一看顾太后急了，也不继续犹豫了，打眼一看，种地的最老实，好嘞，就是他了。
皇后：“？？？”
老太太我还得谢谢你呗？
皇后和顾太后之间的不对付，始于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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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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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做起来爽是爽，但确实不如当王妃的时候顺心，说出去都没人信。
她当年嫁人的时候，丈夫的亲娘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从小到大，她就没受过气。当了皇后倒好，天降一个婆婆，还是礼法上最森严的那种，而皇帝为人老实，对顾太后比亲娘还亲，她就开始频繁受委屈了。
要不是顾太后去世得早，这太子妃之位恐怕就要被皇帝用来哄继母开心了。
所以皇后一开始不愿让顾氏女做儿媳妇，真不是针对顾纯，只是跟顾太后不对付。甚至在顾太后死后，皇后冷静下来气一顺，还真想过，要不就定了顾家这丫头算了，毕竟是顾氏长房嫡女嘛。
可没过几年，皇后就彻底改变主意了——她实在不想娶进来一个这么不安分的太子妃。
唱歌？又不是歌妓；背诗？又不是士子；搞发明？又不在工部；开商铺？士农工商，这不是自贱么。光是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在皇后看来，顾纯的模样远不如萧闲月，什么第一美人，果然是有水分的。
听说顾纯六岁以前还是个痴儿，是不是病没好利索啊？她堂堂皇后，自是不会跟个疯丫头一般计较，小姑娘从小没娘，脑子又不大好使，怪可怜的，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啊。
但这儿媳就免了吧。
以上，都是皇后亲口跟皇甫辰和楚云澈讲的心里话，一则是憋了太久，跟亲密的子侄发发牢骚喘口气，二则是为了劝俩孩子，以后别再跟顾纯接触了，顾氏跟咱们怕是没缘分，高攀不起。
皇甫辰两生两世都以为太子表弟喜欢顾纯，想着皇后姑母都这么说了，就算表弟心里再怎么不愿意，面上也只能妥协，这样的话，他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看姑母没跟顾氏联上姻，那副分明有点可惜的模样，他便动了自荐和出谋划策的念头，让他顶替太子，代表皇甫家跟顾氏联姻，既遂了他的心，也满足了姑母与世家联姻的愿望，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可这话不能由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说，得让父母和姑母去沟通。
重生前，皇甫辰兴高采烈地把自己的心思告知给了父母。
他以为父母没有姑母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又疼他得紧，这还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