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吧?相比起世家男女慢条斯理地动嘴皮子,顾纯还是更喜欢市井里能动手就不吵吵的快意恩仇和畅快淋漓。
顾纯以为赵姨娘一定会被气个好歹,却没想到人家不仅没生气,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像……有点惊喜?
她一定是看错了。
呔,妖精,休想迷惑本夫人!
皇甫星看向皇甫辰,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皇甫辰为难地摆了摆手:
“我品级没她高,赚得比她少,我的话在家里都不管用的。你不也知道,是我最听她的,不是她听我的么?”
皇甫星:“……”
二哥哥在婚后一反常态,像换了个人似的,这也就罢了,怎的还开始惧内了?她跟二嫂接触过几次,没看出来是个悍妇啊。
“二嫂,你消消气,姨娘这人就是蠢了点,没什么坏心眼,若是不小心冲撞你了,我这便让她给你赔不是。”
“我为什么要给她赔不是,我说错了吗?”赵姨娘一脸莫名奇妙,“嫁过来快两个月了,她什么时候过来看过你?听说你要成为太子妃了,这才赶忙过来一趟,来了就甩脸子,她就算不顾及你的颜面,也该顾及她自己的吧?是,我是算不得什么正经长辈,可我好心提醒还出错了?”
“二嫂是我请来的……”一对上赵姨娘,皇甫星就难掩无力和不耐。
“你不要总是替别人遮掩了,现在不一样了!”赵姨娘根本不信。
“我有什么好替她遮掩的!”皇甫星咬牙切齿,小甜甜的面具濒临破裂。
顾纯、皇甫辰及众人:“……”
……打扰了?
还是薇博看不下去了,走到顾纯身边小声道:“小姐,赵姨娘毕竟是二老爷的妾室,又是长辈,打起来着实不大合适……”
“长辈就可以为老不尊了?又是个姨娘,在姑娘的院子里撒泼,还讲不讲体统尊卑,有没有规矩了?”话虽这么说,顾纯却还是有点心虚地用胳膊肘捅了捅皇甫辰,耳语道,“到底能不能打啊?”
皇甫辰忍住笑,忽然皱眉:“哎呀,我好痛啊……”
顾纯立即道:“打!立刻,马上,就在这儿,使劲打!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皇甫辰拙劣又浮夸的演技,让赵姨娘这个演艺界出身的行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见真有小厮拖来了长凳,她二话不说地趴了上去:“打就打,谁怕谁。”
顾纯、皇甫辰及众人:“???”
皇甫星:“……”
赵姨娘既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求饶,一副硬骨头的模样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原本已经动作起来的小厮连忙刹住手里的板子,试探着问道:“少夫人,打多少?”
“那就……五下?”其实顾纯并不知道打多少才对,看过的文里总是动不动几十大板,甚至上百,她穿来之前一直没什么概念,可现在不一样了,她知道板子长什么样了。
赵姨娘、皇甫星及众人:“???”
皇甫辰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顾纯明白了:“咳咳,嫌少了可以再加,打多了却一定会受伤,不至于。”
皇甫辰看看赵姨娘,看看皇甫星,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顾纯身上。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大半,气与恨多是对自己的,顾纯能失而复得,他很满足,如今一切都还没有发生,顾纯尚能仁慈,他也无谓迁怒。
“也罢,扶赵姨娘起来吧。”见顾纯一脸疑问,皇甫辰浅笑道,“放心,我没事,我看纯儿也不是真想教训她……”
“怎么没事,你脖子上……”顾纯刚指向那处红痕,就被皇甫辰捉住了手。
“纯儿,那是你弄出来的,你忘了么?”皇甫辰低声道。
顾纯想了想,双颊爆红。
皇甫辰安抚地揉了揉顾纯的手,便请皇甫星和赵姨娘屋里说话,同时让薇信把院外的香灰整理了送到屋子里,再严令所有奴仆都在院子外守着,没有召唤,一个都不许踏进院子一步。
进了屋子,皇甫辰先寻了最舒服的位子,扶顾纯和自己紧挨着坐下,然后才像主人一样招呼皇甫星和赵姨娘:“坐吧,坐好了,好跟我说说,这香……是哪儿来的?”
皇甫星和赵姨娘的脸色顿时一变。
赵姨娘不愧年纪大些,又是演艺界的前辈,很快整理好了情绪,声情并茂地道:“嗐,不过是市井里一些便宜的野香罢了,我闻着好闻,便想着给三姑娘送点。不成想刚点上,三姑娘就嫌呛鼻,非要我拿回去自己用,我以为她是嫌弃我,就死活不肯,这一来二去闹将起来,才不小心把香炉丢了出去。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辰二少爷宽厚,辰二奶奶真性情又仁德,今日种种,我先谢过了。”
“姨娘先不必突然变得这么客气。”皇甫辰不为所动,“说起来,这个丢香炉的人,真的是姨娘么?”
赵姨娘又要说什么,却被皇甫星抢先了。
皇甫星向兄嫂郑重福了福身:“是我。”
皇甫辰点了点头:“这就对了。”
他终于明白这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前世,纯儿真的是冤枉的。他知道的时候便晚了,事情已有了定论。他来不及在她百口莫辩的时候帮她说话,事后也没有相信她,还为了所谓大局,不肯让她“查明真相”,就连事发前她胳膊上落下的烫伤,他也是事后才发现的。
他本以为,今生的自己既已替她把伤挡去了,事情也许会发生改变,直到他听到了前世府中有过的流言——辰二奶奶到底是旧疾未愈,还是仍念着太子妃之位,嫉妒三姑娘即将嫁入东宫,所以那么害人家三姑娘?
上天待他不薄,正在给他机会弥补一切。
顾纯一头雾水:“有没有人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甫辰解释道:“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