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漓地做爱,是种怎样的感受。
当然,最初跟骆延doi的那一晚不算,毕竟,她喝断片了。
床单被套多少沾了点体液,再加上刚下过雨,所以感觉有些潮湿,但她顾不上嫌弃,只想赖在他怀里,昏昏睡去。
她阖眼,大脑混沌片刻,又忽地清明通透。
她开始不受控制地复盘两人遇见后的种种,从他说他想追求她,到他来到她所在的学校实习,再到他们中秋节当天的约会,最后是今晚成了P友……
程妤蓦然睁眼,发现他在深情款款地凝睇她。
“怎么了?”他问,低沉的嗓音,松软发懒,有些催眠。
程妤开门见山:“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对我一见钟情?”
骆延直言不讳:“是。”
那她似乎没什么可追问的了。
“我发现,自打认识你之后,我好像变笨了。”她有感而发。
他莞尔一笑:“嗯?总不能是我把你变笨的吧?”
“你说你让雅凡帮我们保密了,那你到底是怎么跟她说的?”
“如实说啊,两条单身狗约着看电影吃饭,聊点班上的事……”他捻起她肩上的一绺长发,卷到食指上,又松开,“你放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有分寸的。”
“还有你让我拿电影票的事。”
他不解:“嗯?”
“你直接叫我帮你拿可乐爆米花就行了,怎么非得让我从你兜里掏电影票呢?”
他无辜地眨着眼,“我没叫你动手啊,只是跟你说票在兜里。”
程妤愣住。
她回想当时的情形——
他说“票在我兜里”时,手里拿着东西,身子往右扭转,胯骨向左侧不甚明显地顶了一下。
那姿态,就像是护着手里的东西,让她帮忙从他左兜里拿出票来!
她深深怀疑自己被他摆了一道。
她懊恼地捂了下额头,悔不当初,“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原来还挺腹黑的呢?”
骆延委屈地瘪着嘴,“我哪儿腹黑了?”
“算了。”她倦了,“以后在外头,你离我远点,我可不想再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了。”
骆延摇头,“不行,在学生眼里,我俩就是高一22班的家长,我们之间要是突然变得生疏了,他们是最容易察觉出来的,这不利于增强班级凝聚力。”
程妤笑了:“我跟你平时也没多热络吧?”
她话音刚落,他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
两人都没说话,尴尬的氛围持续了一段时间,他自嘲地笑了声:“是么?”
24.雨伞
程妤默然。
骆延掀开被子,下床,穿上裤子,又套了件T恤,再拿上茶几上的烟盒和打火机,动作行云流水,程妤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用胳膊肘撑起上半身,担忧道:“你干嘛?”
“出去抽根烟。”
“这个时候?”都凌晨四五点了,他不抓紧时间补觉?
骆延拧动门把手,回头看了她一眼,长叹一声:
“好端端的女友没了,变成了炮友,我心情不好,就不能出去抽根烟了?”
程妤抿着唇。
他径自开门,走了出去。
夜色还未褪尽,举目远眺,世间的景,都似蒙上了一层朦胧黑纱。
空气透着凉意,带着雨后特有的气味。
骆延叼着一根烟,点燃。
灰白的烟雾散开,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在这时,想起第二次见程妤的情景了。
那是一个风雨潇潇的傍晚,灰蒙蒙的天空比这会儿要亮一些。
他中考超常发挥,踩着线进了弗城二高。
那天是周末,他不想在食堂吃晚餐,就去了弗城二高和弗城大学中间的那条美食街。
他随便吃了点东西果腹,推开玻???璃门出店,才发现外面在下雨。
这场雨来得突然,街上行人到处乱窜,纷纷找了处屋檐躲雨。
骆延没带伞,杵在屋檐下,等雨停。
雨声渐大,雨滴降落,挟裹着灰尘溅湿了他的裤腿,脏了他的鞋。
他还赶着回学校洗澡上晚自习,等不下去了,便想冲进雨幕里,跑回学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