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齿,「那也不能够合理化你这些举动!」我一拳挥下,却让他接住,这少年好大的力气,我如何化劲都化不掉他的掌握。
一股内力从他的手掌传来,在我四肢百骸中汹涌流窜,密密麻麻的痛包覆住我所有的神经,我心里一慌,他想对我做什么!
「即便妳是圣女又如何,我白族日日在刀口上舔血,说不准明天又得战上一战,妳出生后便没过过多少苦日子,与那东北小王爷一般纨裤,若妳无法复兴我族,我要妳这个圣女做甚!」
一声声指控骂的虽是离墨,却听着颇不舒畅,他们何时过问我的意愿,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不停地被人摁上身分,我难道就乐意待在这里当什么破圣女吗?
「妳最好有点圣女的自觉。」他收力的同时,亦放开了我的拳头。已经痛到麻痺的身体就这么倒下。我何曾这样狼狈过,不过第一次见面他就要这般发狠,这白族的小辈们,莫不是个个都这么神经吧。
胸口好似蓄积着一股闷气,吞不下去也吐不上来,尝试了两三次后,我想站起身来,却发现手脚早已不听使唤。
最后是让白尹姑姑捡我回去的,对于我被伤成这样,她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推着我的瘀血。
「姑姑,您说那梧璟为什么这么做?」
白尹姑姑沉默了一会儿,道:「他也是为白族好。梧璟自小在族里就是这个脾气,而他习武又拔尖,朋友自然少了,他不太会说话,还请您多多担待些。」
为族里好就可以打我出气吗?我虽是不如他成材,可是我也很努力了啊,况且我本来还不需要在这里让他们折磨。我越想越气,白尹姑姑赶紧给我顺毛。
「您就别和梧璟计较了,打伤圣女也是得按族规处置的,他自已去恪己堂领了罚。」
最终我是能动了,隔天练剑时梧璟依旧站在一旁,他那脸色依旧欠他钱似的,沉闷得很,却是不知道他受了怎样的罚。
「白尹姑姑让我别与你计较,我当昨天是被狗咬了,你今天就站那里,要看不看随便你,但若你敢靠近我一尺,我马上自戕。」我故作凶恶的朝他烙下狠话。
「诚然我的工作是纠正妳练剑上的疏失,然若妳不愿我靠近,亦无关系。」于是他便盘坐,「妳自当小心,现所持木剑无甚危险,并不代表将来改拿真剑亦会如此。」
「不用你说。」
我安静地练了一下午,仍是力不从心,却又不想让那梧璟看扁去。
想来想去还是再练个几次,梧璟突然走了过来。
「你想怎样,莫忘了我方才说了什么。」我戒备的瞪着他。
「妳从式一开始,完整舞一回。」
我无法从他表情揣测他的意图,便决定见招拆招。
我舞到式三的时候,他眉头皱了一下,之后便一直是皱的。
「这套入门剑法虽是枯燥,却十分有用,咱们白族的子弟在外仅靠这一套剑法也能过得安生稳妥,妳是我族圣女,自然是要会的。」他道,的确我也看得出这五个招式已足以在外行走。「正因为十分有用,所以一点差错也出不得,方才式三里面妳的肘没湾过来,式四起跳时膝不够弯曲,式五里旋剑处手腕放得不够灵活,所以足足少了两圈。」
我没说话。
「以妳的资质能在今天达到这程度已经很不错了,然而妳毕竟身分特殊,还盼妳能勤加练习。」
今天倒是没说啥伤人的话,合计是昨天伤我太重。
「最好在还未习惯错误前就能改过来。现在妳从式三再来一次。」
我照着他点出的缺陷改了改,他仍是皱眉。
「动作改是改了,可是发力的时间与量度都不对。」他思索了一阵,道:「妳过来这里盘坐。」
接着他把双掌贴在我背后,他又想干什么,传功吗?
起先是如涓涓细流般的真气,随之而来的气却越来越强,与昨天那股骇人之气越发相似。察觉不对劲后,我起了逃跑的念头。
「不许动!」他喊。
不让我动,难道我要让他这样弄死吗?
但他迅速的封了我周身穴道,那气还卡在我脖子间,上不去下不来,活像是有人硬生生摘我头颅。
他用力一推,血气闯破颈间,直冲脑门,瞬间疼得似遭千锤百鍊,我耗尽最后一点力气,便没有了意识。
醒时,我躺在一处卧室,耳边嗡嗡嗡的,没办法听清楚其他声音,这耳鸣也忒严重了些。
我侧头看见梧璟跪在角落,垂着头,不发一语。
我想起身,却被白尹姑姑按住,看她嘴形应是叫我别乱动。这时门外来了一群仰德堂的执墨小童,他们手里各自捧着不同大小的瓷瓶,以及那位展堂主。
我拉了白尹姑姑的袖子,笔画着我现在耳朵听不见,别耽搁这群人太久。
我又瞅了瞅梧璟,他依旧垂着头。
展堂主摇了摇头,便来把我的脉,然而他的表情瞬息万变,时儿拧眉时儿惊讶,我以为我在看周星驰的《唐伯虎点秋香》。
她与白尹姑姑交谈两句后便离开,那一批执墨小童放下手中的瓷瓶,亦跟着退出。
白尹姑姑又看了我最后两眼,眉宇间的担忧闪过亦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