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也字。
用在语句里并不刻意。
自然而然地，就说出来了。
顾晗之感觉心脏的那块地方再次被揪了一下。
他沉默了一会儿，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克制地咽了回去。
只说，“笑笑，我会再找你的……网上。”
* * *
林笑笑捏着那块洗脸的毛巾回了曹家。
客厅里的电视开着，曹越泽就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
林笑笑扫了他两眼，最后还是径直走向卫生间，打算直接去洗她的毛巾。
曹越泽却像是背后长眼睛一样，主动开口了，“想说什么就说。”
“你怎么帮我回的消息，我走的时候明明锁屏了？”
“四位数字的密码，你觉得我需要解多久？”
“……那也不能”这么快吧？
她设的又不是1234或者出生年月。
“你密码一直没变过。”
短短的七个字，信息量极大。
林笑笑气到极致，已经没有任何话能和这个人说的了。
留下“疯子”二字，扭头就走。
身后，曹越泽又企图叫住她。
她充耳不闻。
察觉到那人的身影即将掠至身侧，林笑笑陡然加快了步伐。
她离卫生间只剩几步之遥，只要冲进去，把门从里面锁上。
林笑笑心里想着，脚上的拖鞋蹬得飞快。
抓住门把，闪身进去，再关上门——
糟糕，关不上。
门缝被一只拖鞋给卡住了。
比力气，林笑笑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可即便希望甚微，林笑笑还是使劲了全力。
也因此，更加激怒了对方。
手下力道稍不注意，猛地加重。
林笑笑随着门的开动被甩飞出去。
尾椎骨重重落地的瞬间，后脑勺也磕在了地面瓷砖上。
她腾地侧翻了身子，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半天都没能起得来。
嘴巴张了张，无声地哀嚎，痛苦又隐忍。
曹越泽终于无措，跪在倒地的林笑笑身旁。
他茫然地伸出双手，像是想要将人搀扶起来，却又怕把人碰碎的样子。
迟迟下不去手。
第 15 章
林笑笑此时愈发抗拒他的靠近。
也不管自己有多狼狈了。
两只脚往外瞪，就想让自己滑到更角落的地方。
却被曹越泽误以为她是要踹他。
条件反射性地擒住了林笑笑的两边脚踝。
被人以这样的姿势擒住，反抗无效。
加上羞愤懊恼，她终于忍不住，俯身趴在卫生间的白色瓷砖地面上，小声哭泣了起来。
哭声极低，只有肩膀在止不住个颤栗。
震撼却极大。
林笑笑很少哭。
至少，当着曹越泽的面，是第一次。
他这才彻底地慌了。
膝行过去，小心翼翼地将林笑笑的身子扶起来。
林笑笑不肯将脸对着他。
他便将林笑笑的脑门按在他肩上。
然后一只手去揉林笑笑被磕到的后脑勺。
动作轻柔，像对待一件弥足珍贵的宝物。
林笑笑此时的沉默和顺从，似乎让他浮躁的心安定了下来。
虽然他心里也清楚，林笑笑的不反抗，只是无力反抗。
但这样就很好，能维持一会儿，就已经很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肩膀的颤动终于趋于平缓。
林笑笑抬起头，眼圈还是红的。
她没有直接和曹越泽对视。
而是尝试着把身子往后挪了一挪。
挪动的动作时不时停顿，像是在确定对方的反应。
也没有挪得太远，稍稍隔了一小段距离，她就停了下来。
用尽量保持平稳的声音说道，“你、想做什么？”
须臾，对方便回了，语气轻淡又无辜。
“我只是想简单问你一个问题，是你太敏感了。”
“……你想问什么？”
“昨天晚上说的那件事，你想清楚是什么了吗？”
“我……不知道。”
说完，林笑笑更深地垂了头，更紧地将身子蜷缩起来。
生怕再度承受怒气似的。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没有松口的意思。
对面停顿了下，似是在隐忍。
最后，再一次靠近，单手擒住了林笑笑的下巴，将她的脸轻轻抬起。
动作是强硬的，语气却是轻柔的。
“那件事是，我喜欢你。”
“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很喜欢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