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辛辣口感,也不是所有喝咖啡的人都喜欢,更不适合拿来做清咖。”

    兑点奶还勉强喝吧,当做稀有品种招呼贵客就大可不必了,还手冲、滴滤搞的这么大阵仗,她又不是她大哥叶致远。

    换句话说,本身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全靠后期处理,倒是跟江莹本人的境遇非常相似。

    江莹脸上果然一再挂不住,尴尬道:“我都不知道这咖啡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以前就常听叶总夸你,明大文科基地班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现在看来,你果然聪明又博学,是个才女。”

    “看女生不漂亮就夸有气质,要是气质都欠佳才夸才女。江小姐这么说是觉得我不漂亮又没气质?”

    她撑着下巴,故意歪着脑袋问她,一派天真无邪。

    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孩哪有不漂亮的?青春本身即最好的妝饰,白皙的皮肤,柔软的腰身,加上常年养尊处优而天成的优雅明媚,就已是艳如花月的美,许多人调脂和粉甚至不惜在脸上动刀伪装也难拥有。

    江莹像她这个年纪,还在风月场中苦苦挣扎,市侩、麻木和哪怕一点点自卑一旦写进眸色深处,再要去掉就很难了。

    跟静好没法比。

    “怎么会呢,很漂亮啊!”

    嘴巴跟思维已经无法同步,她这种下意识的赞美一出口,自己都觉得仿佛言不由衷,被夸的人不尴尬,尴尬的人就是她。

    她大概已经看出静好今天来并不是要跟她友好相处的,但还是忍不住再争取一下:“对了,你喜欢吃什么,晚上我请客。”

    “不用了,我不想吃晚饭,只想吃你们隔壁蛋糕店的蛋糕,不过好像要排队。”

    江莹果然接话:“那我帮你去买吧,我跟他们经理也很熟,不用排队的。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啊,我很快回来。”

    静好看着她走出门去,才从口袋里拿出刚才买的那包香烟,点燃一支,很快上了二楼,然后随手拖过一把椅子站上去,将那支香烟凑近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

    这个浓度,警报应该一触即发。

    但事实是风平浪静,什么也没有发生。

    果然,烟雾报警器这时候就已经不工作了。

    静好从椅子上下来,夹着烟又下了楼。

    江莹买好蛋糕回来就闻到一股烟味儿,再仔细一看,发现居然是静好夹了支烟站在楼梯口朝她笑。

    在她看来,这简直像是一种故意而为之的cospy。

    她当年也是这个年纪,倚楼卖笑。

    她忽然连假笑都笑不出来了。

    “不好意思啊,就想抽支烟,本来想去外面的,可外面实在太冷了,点燃了我才发现你这儿贴着禁止吸烟的标识。”

    静好其实一口也没抽过那支烟,却表现得像个老烟民的德行,很快在手边垃圾桶上摁灭了烟头,然后接过她手里的蛋糕:“真没排队呀?回来得真快!可惜了,怎么是草莓味的呢,我只想吃秋冬限定的那款暖栗卷……那我要不还是不吃了吧,吃了还容易发胖,你留着当晚饭好了。”

    这回江莹终于没有再强行讨好的意思了,她才挥挥手,拎起自己的小包,“那我先走了啊,拜拜!”

    “静好!”

    江莹在她出门时叫住她。

    静好回头,“啊,对了,还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就是你可以不见外,但我还蛮见外的,所以不喜欢不熟的人叫我名字。你可以像我叫你一样,称呼我叶小姐,或者连名带姓叫我叶静好也行,我不介意。”

    江莹噎住。

    刚才想问的话好像也没有问出口的必要了。

    叶静好今天到这儿不是为了体验课,也没有提及叶致远半句,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现在她明白了,那其实是一种表态——表明机敏如叶家小姐,已经了解自家大哥跟她的暧昧关系,并且不打算站在她这一边。

    其实在真正打交道之前,她一直以为叶静好就是个蜜罐子里长大的大小姐,有点小脾气,但只要对症下药,先从朋友做起,不怕不肯接受她。

    投其所好也是她与人打交道惯用的手段。

    谁愿意一辈子无名无分做个金丝雀?她有自己的打算与野望,就算不能与叶致远修成正果,搭上叶家这条线也是一条可遇不可求的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