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也许刚才根本没有人在跟踪她,只是因为她最近睡眠太少,因此精神恍惚产生了幻觉。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然后就若无其事地跟余清一起吃晚饭,简单说着自己在学校发生的事,全是报喜不报忧;饭后洗碗、洗澡,再开始做作业。
一切如常。
直到晚上十点,家里的座机忽然来了一通电话。
那时余清已经睡了,周乐琪正独自一个人在小客厅里做作业,她担心电话铃会把余清吵醒,于是赶紧走过去接听。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
“那个……我是侯梓皓。”
“……请问你方便来一趟警察局吗?”
20.“都听你的” ……是他忽然拉住了她的……
周乐琪赶到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点。
这个时间的派出所比她想象得热闹多了:喝酒闹事的, 卖丨淫丨嫖丨娼的,酒后驾车的,盗窃抢劫的……犯什么事儿的人都有, 千奇百怪。
其中就有侯梓皓——罪名是打架斗殴。
她是在派出所二楼的一个大办公室里找到他的,当时屋子里有十几个警察, 每人面前都有那么几个滋事的嫌疑犯,大家解释的解释、争吵的争吵, 一片闹哄哄。
那么多人里周乐琪一眼就看到侯梓皓了, 大概因为他当时还穿着校服, 在一堆社会人中显得尤其格格不入。他就坐在警察面前,时不时看一眼手机, 神情间带了些烦躁, 随意一扭头的时候忽然看到她了,立刻他眼中不耐烦的神色就消退了, 并且很快站了起来。
像是一直在等她。
他看向她的那个时候周乐琪有点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是怎样的, 有点微妙,有点杂乱,她一时搞不清, 只是很快朝他走了过去。
走近以后她立刻就看到他身边还坐着另一个人:那个公交车上的中年男人。他脸上挂了彩, 手臂的姿势看起来也有点不自然, 好像是被扭到了,整个人情绪很激动, 脸涨得通红。
周乐琪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了紧。
负责处理这桩纠纷的警察在看到侯梓皓站起来的时候就抬了抬头, 连带着看到了周乐琪,他对她点了个头,然后就示意她坐下,并说:“当事人是吧?坐下吧, 说说怎么回事儿。”
当时警察的办公桌对面正好有三把椅子,侯梓皓本来和那个中年男人各坐一边,中间的座位空着,而侯梓皓在周乐琪走近的同时就自动换到了中间的位置,把最右边的座位留给了她。
不动声色的保护,避免那个中年人再跟她靠近。
周乐琪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的目光一触即分,莫名的……有点热。
她心想,一定是刚才她从家里赶过来的路上跑得太快了,所以现在才会觉得热,而且呼吸也有点乱。
她收回目光,坐下了。
还没等开口,那个中年男人却先咋咋唬唬地吆喝了起来,对警察说:“警察同志啊,这个事情你可得给我主持公道,我就在路上走得好好的,这个男学生就莫名其妙过来打人!还污蔑我说我骚扰跟踪这个女学生!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他们两个……”
巴拉巴拉个没完。
警察听了一会儿脸色就有点不耐烦,摆了摆手让那个中年人闭嘴,也许是心里对这事儿已经有个基本判断了,他又看向周乐琪,这时候脸色就温和了不少,还鼓励她说:“没事儿别害怕,有什么说什么——你见过这人吗?”
他指了指那个中年人。
周乐琪有点紧张,她一个规规矩矩的学生,从小到大除了办身份证就没来过派出所,哪见过这种架势?难免有点慌。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侯梓皓,他也正在看她,神情和平时在学校里差不多,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酷劲儿,这令她感觉到熟悉,而熟悉则会带来安定感。
她又看向警察,调整了一下呼吸,回答说:“见过,这段时间在公交车上几乎每天都碰见。”
警察一边听一边做记录,又问:“他骚扰过你吗?”
那个中年男人一听“骚扰”这个词就很激动,又开始大声嚷嚷:“警察同志!你办案子怎么能有偏向呢!什么叫‘骚扰’啊?我怎么就骚扰她了?你这个……”
他还没嚷嚷完就被警察瞪了一眼,于是又怂了,人就像被按了消音键,不吱声了。
警察再次看向周乐琪,示意她继续。
周乐琪有点不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男人算是骚扰她了吗?他倒是没有碰她,只是总是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看,这能算什么有用的证词吗?
“这人一直在车上偷看她,”她正在踌躇纠结,这时却听到旁边的侯梓皓开口说话了,“前几天我一直跟她一起坐车,所以他没机会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今天我正好不在,然后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