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隆胸做鼻子两千,其他没有。”
“这里?”韩愔看了看那风一吹就会碎掉的玻璃反问道,“这里能做?”
“嘿,你这小姑娘,”那白大褂将目光移开了报纸,不满地打量着她,“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这里方圆十几公里的所有的隆鼻都是我做的,物美价廉!你不是慕名而来?”
韩愔摇摇头:“麻烦您救一个人,外伤失血。就在外面车里,价格随您。”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医生眼里冒出了金光,不过很快他就控制住了自己摆摆手:“救命的事我不干,你走吧。”
韩愔愣了一下。多新鲜啊,开个诊所救命的事你不干?韩愔再用恳求的语气问了他几遍,那医生似乎有自己的原则:“不可能,跪下求我都没用。”
这倒是提醒她了,下跪求医?韩愔脑中又浮现出了项易生给她车丢钥匙的样子,想了想——没办法了。
那白大褂赶完人继续拿起了报纸看得津津有味,聚神地看股票板块的线条升降——突然他只觉得一阵尖利的风袭来,一把比手术刀更锋利的刀片捅穿了他手上的报纸后露出了刀尖,刀刃沿着报纸正中划过,将他手上的报纸一分为二。
她这些年永远随身带着一把短刀,这是伏特加见到她后连枪都没碰给她上的第一课:永远不要不带刀去任何地方。
白大褂立刻松手,他惊恐地看着两片纸张轻飘飘地掉在地上后,面前的女人将那把短刀稳稳地扎在离他茶杯手柄一寸远的破桌子上。
韩愔眯起眼睛看着他: “你可以选择救他,或者我叫救护车来救你。”
白大褂确实被吓到了,他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地想去拿茶杯,但是看到边上扎着的短刀愣是不敢伸手。不过这人倒也不矫情,识时务得很。他这诊所附近是两片辖区的交界处,什么乱七八糟的混混持械斗殴都没人管,再加上他自己又是干地下买卖的,这种事也不是头一次遇到。
他深知面对这种情况的秘诀就是不要露底,只要端着一口气,不论黑/道白道都会好声好气尊你是医生的,运气好能遇到个付钱的还能算是意外之喜。
白大褂那精明的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强忍住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装作满不在乎瞥了一眼韩愔和桌子上的刀,悠悠地问道:“人在哪里?”
这套院落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没想到手术室并不算糟糕到夸张。韩愔去他的手术室里转了一圈,该有的外科用仪器都挺齐全。除了标准的镊子剪刀和吸引器,连血管钳都有好几种,这可比她以前在野外受伤时的条件好多了。
韩愔心中松了口气,和那白大褂一起出了院子,把车上的项易生小心翼翼地搬到了手术台上。
项易生从暖气充足的车里出来,可能是被冰凉的手术台冻进了骨髓,他的神志突然清醒了一下。清醒的那几秒项易生口齿不清地连着问了好几个“我在哪”之后,就又睡了过去。
韩愔见他这样,皱了皱眉头站在手术台边上。她盯着项易生看了好一会儿,才问了那医生一句:“有没有毯子?”
白大褂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我这里是宾馆?”
不过他刀子嘴豆腐心,从边上的橱柜顶上找了一床脏兮兮的毛毯丢给了韩愔。韩愔的外套被垫在了项易生的脖子底下,自己在十几度的九月天里也只穿了一件短袖。白大褂本来想给她也找点东西穿,不过想起这女人刚刚拿刀的样子,还是算了。
韩愔不知道白大褂的心思,她把毛毯抖开盖在了项易生身上。然后她觉得不大够似的,又绕着手术台走了一圈替他塞好了毛毯的几个角。做完这一切后韩愔像完成了一件作品一样满意地看了一眼项易生,走到了白大褂身边询问情况。
白大褂剪开了项易生的领子,拿着洗瓶稍微清洗了一下他伤口附近的血污。刚才他向这个女人问情况时,发现她并非对医学知识一窍不通,现在便也不蒙她:“这能不能救全凭运气了。”
“怎么说?”
韩愔一阵紧张,这倒霉鬼项易生可别真的死在这里吧?
他要是因为这种意外丢了性命,韩愔搞不好真的会有点愧疚。更重要的是如果沈皓云的生意因此黄了,她的罪过可就大了。出任务的时候韩愔可是要把命交给沈皓云的,搭档的工作态度大过天。
她刚用这小诊所的座机联系了急救,却一直是忙音。也许是市内的马拉松赛加大了他们的工作量——这项易生真是挑了个好日子出来谈生意。
韩愔本来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现在只好问了唯一认识的医生凌翌,让他在不暴露身份的条件下想个办法。凌翌那家伙一边拨着小提琴的琴弦一边满口答应,跟她保证再撑一个小时救援就到。
白大褂在一旁仔细地解释道:“你看,这个碎片割到了他的血管,但同时也堵在了出血的口子上。你这样想,这可以说是个堵住下水口的塞子,要是把这个堵住出血口的塞子拿掉,彻底缝合伤口,不可避免会大出血。一般来说缝合的时候失血量是之前的三倍,从这位病人的情况看,至少需要二三十个单位的血,也就是大概是三千cc…...”
说到这里白大褂有些为难,“我昨天刚刚交过一次货,他的O型血我现在只有上午的存量了。”
说着白大褂走到一边的墙角,拔了插头搬来了他专门用来储存血袋的小冰箱,把仅存的适配血袋都丢在了手术台边上。
做这些时他看了看韩愔满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