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心钩,你好厉害呀!”
刺心钩没回话。
经过这段时间,白芨也算是摸到规律了。
刺心钩此人,他其实倒不是不愿意回话。
正经的话他还是会回的,他只是单纯不会回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回的话。
比如,在她夸奖他的时候,在她没用的骚话一堆的时候,他从来都不会回话。
白芨忍不住一笑。
“又不说话。”白芨看着刺心钩,带着笑容,道,“那么,以后你不说话,我就全部视为害羞了?”
刺心钩没理她。
一路过来,日头也向西偏了。因而,进了城,他们第一件事就是找客栈。
虽说天色有些偏暗了,但城中仍旧熙熙攘攘。正如刺心钩所说,城中大多都是身材结实的年轻男子,看起来也许都是会武功的。
到底是什么事,引了这么多人过来。若真是门派招新,得是多有名气的门派呀。
刺心钩挑了城中最气派的酒楼,走了进去。
“里……边请!”大城市和小地方还是不一样。酒楼门口,迎客的小哥见了刺心钩,热情的脸有一刻很明显的变化,却还是很快又挂起了笑脸,将人迎进了门,看上去很是热络地招呼,道,“来咱们鸿宾楼,您就吃好喝好,宾至如归!”
只是人保持在了过于,过于礼貌的安全距离就是了。
刺心钩并不看他,径直走到柜台,站在一名彪形大汉的后面。
“给爷来一间上房!”那大汉扔出几块碎银。
“好嘞!劳您稍等!”掌柜颇为麻利地登记。
“快点!”那汉子却极不耐烦。明明还没怎么等,他就已经暴躁了起来,道:“怎么还没好?手断了吗?想断?”
“这就好,这就好。”掌柜赔笑,马上递出了钥匙。
那汉子一把拿过,转身就走。他整个人动作横冲直撞,端得是默认谁都会给他让路的态度。这么一来,就正撞上了就站在他身后的刺心钩。
没料到有人会如此不长眼,那汉子一脸凶相,张口便道:“你他娘没——”说着,刹那间,他的手已经将刀抽出了一半,显然不由分说就要动手。
然而,一看清刺心钩的样子,他竟一下子噤了声,整个人都僵住了。
习武之人,往往更能看出他人的分量;来往过生死的人,往往会有更加敏感的求生本能。
利刃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鞘中,连一丝金属的摩擦声都没有发出。
刺心钩静静地看着那大汉,不言不语。
凶煞之气不知何时已弥漫在了空气之中,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一时间,好像整个大堂都安静了下来,谁都不敢将不必要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柜台后面,掌柜早已悄悄缩起了身子,尽量往下躲。
“好累,什么时候能休息呀……怎么还不开房间?”忽然,一个女子的声音轻快地响起,看不懂气氛似的,毫不在意地击破了这片异常的寂静,“嗯?为什么忽然站在这儿不说话?”
刺心钩瞥了白芨一眼,注意力从那大汉的身上移了开来,走到了柜台前。
“一间上房。”
“这个……”掌柜一副不敢说话的样子,却不得不说,“刚才那位壮士,要走的就是最后一间了。”
那大汉是想趁机走掉的,可也不知是腿脚不听使唤还是怎么,一时没能走脱。听了这话,他忙将手中的钥匙放回到柜台上,道:“你,你住吧。”整个人就像是只受惊的兔子,声音中就连一点点中气都没有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刺心钩在后面叫住了他。
这回,就连白芨都能看出,那大汉很明显地腿脚一软,整个人都晃了一下,差点就要摔倒。
刺心钩随手将银子向着大汉一扔。
大汉听到风声,顿时下意识地躲避。因为腿脚不太灵便,他几乎没能站稳,扶着墙才勉强没有跌到地上去。
——然而,这一室之内,没有任何人觉得他丢人。
银钱咚咚地落在了地上。
给了钱,刺心钩便不再理睬他,拿过柜台上的钥匙,就向楼上走去了。
白芨看了看那个汉子,看了看大堂中安静的其他人,今天也完全无法感同身受。
为什么大家见到刺心钩的反应都这么夸张呢?明明根本没人知道他是谁。
在白芨看来,刺心钩刚才就只是冷着脸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而已。和那个因为一点小事就生起气来大吵大闹的大汉比起来,他反而是比较温和的那一方。
……然而,大家为什么反而更加惧怕他呢?
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白芨摇了摇头,跟着刺心钩一起上了楼。
年轻姑娘的脚步声轻快,与楼下的沉寂格格不入。
白芨跟着刺心钩,进了楼上的客房。
大城市的大酒楼,配置就更丰富了许多。客房里,除去会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