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那又怎样!”老管家瞪眼,“你那腿是多金贵,排一个时辰的队便要老子五两银子!”
“这是买给殿下的,但你吃了,”砚奴说完,朝他伸手,“你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五两银子是封口费。”
老管家:“……”
“不给我就去告诉殿下。”砚奴又说。为人子时,他比做侍卫可恶多了。
老管家嘴角抽了抽,骂骂咧咧地掏银子。他才不怕这狗东西告状,只是通房的事还未办成,狗东西若此刻去见了殿下,知道了选通房的事,怕是会搅浑这一切。
为了将来子孙满堂,他忍了。
老管家一边骂畜生逆子狗东西,一边仔细数了五两银子,黑着脸递给砚奴:“喏,拿了赶紧滚。”
砚奴眼眸微动,没有伸手。
“还不滚?”老管家怒骂,“殿下已经不喝药了,你少去烦她!”
砚奴闻言接过银子,数了数后还给他一两,又把剩下三块酥糖拿回来:“之前欠你的,两清了。”
老管家眼皮一跳,为了避免自己当场打死这个混账,接过银子便急匆匆走了。砚奴看了眼来得太容易的银子,若有所思地看向他的背影。
因为贪嘴丢了五两银子的老管家,一直走到丫鬟们所在的大院门口心情才算好起来。管事的嬷嬷一看到他,当即笑呵呵地迎了上来:“老管家,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我来自然是有好事找你,殿下吩咐,要为砚统领寻个通房丫鬟,你将所有年纪合适模样标致的都找来,我要代砚统领好好选一选,”老管家说着,将砚奴刚还回来的一两银子丢了过去,“上点心,待选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殿下既然已经吩咐下来,便不会逐一细节过问,他只消同砚奴说,这是殿下赐的,同殿下说这是砚奴的心上人,事情便算办妥了。待生米煮成熟饭,砚奴也只能认了,否者就是将他和通房都置于不义之地。
他了解砚奴,砚奴不会如此。
嬷嬷接住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是自然,砚统领的通房,奴婢定是要上心的。”
说完便喜气洋洋地回大院了。
老管家哼着小曲,四下打量消磨时间,一扭头无意间瞥见熟悉的身影,他一回头,吓得差点背过气去:“你什么时候来的!”
砚奴面容冷峻,周身气压极低:“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老管家惊魂未定,闻言拍了拍心口:“是啊,殿下要为你找个通房。”
砚奴板着脸,双手克制地握成拳,许久之后突然松开,低着头哑声问:“殿下为何如此?”
老管家见他这副模样,顿时心软,可怕他这辈子都认死理,于是好言劝说:“她也是为你好,你若想一辈子留在府中,便要好好听殿下的话,即便无心成家,也要纳个通房生个孩子,日后快快活活地过日子。”
砚奴垂着眼,情绪明灭不定,手心的伤口早已裂开,温热的血液顺着手指往下滴落。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你想的是绝无可能的,天上的月亮永远都在天上,即便落入深井,也只是一抹幻象,你何必执着。”老管家看着他指尖刺眼的红,心疼得呼吸都开始困难。
砚奴还是站在原地不动,许久之后才低喃:“我只想做侍卫。”
“砚奴……”老管家痛心地唤他一声。
砚奴不语。
一片安静中,嬷嬷探出头来:“老管家……哟,砚统领也在,人已经找好了,二位进来挑挑吧?”
老管家讨好地看着砚奴:“去吧。”
砚奴看向他,眼底是泛红的血丝:“父亲,我只想做侍卫。”
他唤他父亲。
他第一次这般唤他。
老管家彻底破防,眼睛也跟着红了:“你就这般执拗?”
砚奴不语。
老管家长叹一声:“行了,那不选了,此事我会去同殿下说,你什么都别管了就是。”
“多谢父亲。”砚奴说完,在他面前跪下,郑重磕了三个头。
老管家看惯了他冷着脸不让人的时候,哪看得了他这副模样,当即咬了咬牙扭头走了。
砚奴独自跪了片刻,这才折身往主院去,一进院门便遇见了怜春。
怜春提醒他:“林公子在里面,你若不想见他,便待会儿再进。”满京都的人都知道,他和林公子天生不对付。
“林点星?”砚奴面无表情,“他何时来的。”
“刚来没多久,正与殿下商议后天去游玩的事,你若要进去,就帮我把茶送进去吧。”怜春说着,将托盘递过来。
砚奴接过托盘,径直往里走去,刚走到外间,便听到林点星高谈阔论——
“你不知道,我这次请了满京都的子弟,那可都是青年才俊,你不在里头挑个驸马,当真是可惜了。”
砚奴顿了一下,垂着眼眸走了进去。
他一出现,赵乐莹和林点星同时看了他一眼,林点星轻哼一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