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担忧焦急。

    她看着谢无歧手臂上那道伤痕,还有他因为摁住伤口而染上的满手鲜血,巨大的懊悔与愧疚涌上心中。

    “剑气凌厉,这伤起码要一周才能完全养好,明日就是第二轮秘境试炼,要是因为这道伤影响了你明日的比试怎么办?”

    谢无歧真不觉得这伤算什么。

    和他还未被领回阆风巅时遭遇的那些比起来,这点伤不过是皮外伤罢了。

    但他没有多做解释,只戏谑道:

    “那只有求我师兄帮我黑箱操作一下,把我同你分到一个组,让小仙君你来保护我——”

    谢无歧只是开个玩笑,谁料他话还没说完,沈黛却一脸紧张地伸手捂住他的嘴,紧张地小声问:

    “这、这也可以吗?”

    沈黛似乎做了一番深刻的心理斗争,半响才凝重地低声在他耳边道:

    “要是行得通,我一定保护你,要是被发现也没关系,你都推到我头上就行。”

    谢无歧:……那你还挺讲义气。

    “这样一点小伤,还要让黛黛来保护你,仙君是否过分了些?”

    两人正说着,宋月桃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边,温温柔柔地看着谢无歧道:

    “莫不是因为黛黛不是你自家师妹,所以就可以随意驱使了?”

    谢无歧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懒洋洋答:

    “不敢,论糟践人,还是你们纯陵更擅长一些。”

    宋月桃与江临渊齐齐变了脸色。

    江临渊知道谢无歧此人舌灿莲花,不欲与他争执,而是对沈黛道:

    “黛黛,现下你的事,纯陵其他长老和掌门都已知晓,你这样任由他们为你出头,就不担心给他们招来祸事吗?”

    江临渊总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格外了解沈黛。

    他知道,沈黛最听不得的,便是自己给人添麻烦这种话。

    他抓准了沈黛的软肋,还真让沈黛动摇了一瞬。

    江临渊又以退为进,乘势追击:

    “即便你真动了退出纯陵的心,也不该如此公然与纯陵为敌,事情做得太绝对你和纯陵都没有好处。”

    沈黛涉世不深,乍一听也觉得有些道理,正当江临渊认为快要劝动沈黛时,就听一旁谢无歧幽幽来了一句:

    “好——疼——啊——”

    沈黛:!

    江临渊&宋月桃:???

    刚才受伤时你眉头都没皱一下,现在装什么呢?

    哪怕是平日演技一流的宋月桃,也是第一次见到谢无歧这样狡猾的男人。

    他甚至都没用什么完美无缺的演技,就随便喊了一声疼,沈黛立刻回过神来,焦急又不敢碰触地望着他那道伤口。

    “很、很疼吗?包扎了还很疼吗?那、那怎么办?我去问问哪里能找到医修,你等我!”

    说完沈黛就全然忘了刚才江临渊那番话,风风火火地跑掉了。

    原本已有几分把握,却又被谢无歧插手打断,新仇旧恨加起来,江临渊看谢无歧的眼神里已有十足杀意。

    “谢无歧!你与我纯陵无冤无仇,为何三番五次从中作梗?我与沈黛自幼相识,你真的以为你一个才认识她几天的人,这么容易就能将她诓骗走吗?”

    谢无歧原本都要转身走了,听到江临渊后半句话,忽然回首,意味深长地笑道:

    “谁说才几天?我认识她,可比你认识她要早。”

    江临渊一时意外怔住,但旋即反应过来,轻嗤了一声“胡说八道”。

    沈黛五岁入纯陵,在此之前,她一直住在一个修仙界与凡人界交界处的一个小村庄里。

    若要比他还早认识沈黛,只有在那个小村庄里,可他从未听沈黛提起那小村庄有任何朋友,任何值得怀念的事情。

    她唯一提及的一件事,只有她离开村子的那一夜——

    族中族老贪图镇上一家富户的钱财,挑中了克死父母的沈黛,与那家富户早夭的小少爷配冥婚。

    五岁的沈黛一无所知的被大人们梳妆打扮送上花轿,当夜便活生生钉入棺材之中。

    最恐怖的还不是这个。

    据沈黛所说,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地那一夜,半夜子时一到,她身旁躺着的那个冷冰冰的小少爷竟睁开了眼,还一脚踢开了棺材,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这件事着实离奇,江临渊也印象深刻。

    但除此之外,沈黛再没提过任何与那村子有关的事情,此后她便孤身一人拜入纯陵,几乎不与外人接触,绝没有认识谢无歧的机会。

    所以,谢无歧怎可能先他一步认识沈黛呢?

    不过是骗人的鬼话罢了。

    江临渊看着谢无歧潇洒离去的背影,如此想到。

    *

    沈黛早就完全忘了初遇时谢无歧说的那番话,更忘记追问他是不是以前就认识自己。

    第一轮比试结束之后,她便急急忙忙找来了太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