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战乱,父亲带着我们从欧洲迁移,后来遇到流兵,他们把我放进了锅子里煮,只记得皮肤被烧开的疼,还有哥哥带血的眼泪。”
是的,米沙或许不记得自己如何被杀死的细节,但是那些纳粹冲进来杀死父亲和母亲的片段,即便过了那么久,她依然深刻入骨髓。
“我的上帝。”那位僧侣听闻,倒抽一口气,嘴里不断喃喃地说着神经祈祷文,以示安慰。
弗拉德放下那簇金发,拉起她的手,细腻的皮肤,偏高的肌肤温度,这是个人类,和他不一样,这个孩子还是个人类。
不过谁知道呢,即便现在他也有人类的温度,可他已经喝下了那碗被下了诅咒的鲜血,只要等今晚结束,他只要去到黑暗王子身边,他便会脱离人类的身份。
米沙眨眨眼珠子,然后转头看向老人,稚气地开口问:“请问有没有牛奶?”
打仗的时候,那里能弄到新鲜的牛奶,老僧侣迟疑了一下,说:“我可以看有没有马奶。”
弗拉德测过头,点头示意他下去,老人得了命令,半打开门闪身出去。
接着弗拉德站起身,走到神龛面前,伸手握住神龛外侧墙壁上的一根暗杆子,狠狠地用力扳下去。
一阵木板摩擦的声音传来,格雷戈双臂抛向空中,接着是失望、恐惧的惨叫,他的脸上出现了动物被宰杀前的惊恐表情,虽然短暂却令人难忘,不过瞬间就消失在地狱里。
倘若平时,弗拉德绝对会看着他哀嚎痛苦死去,可这一次,他却回过头看向依旧平淡地站在那里的米沙。
“告诉我,米沙,你害怕吗?”
米沙却歪着脑袋,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要害怕?那个人是背叛你的人,你作为领导者,不是理所当然地处置叛徒吗?圣经里,上帝说对付叛徒可是要让他们付出十倍的代价。”
弗拉德对于这样正面的肯定,内心是务必喜悦的。而这种奇怪的喜悦甚至高过妻子知道自己变成怪物也没有害怕来之更多。
而就米沙而言,在没有搞清楚自己到底是如何来到这里前,搞清楚自己周围的一切前,得罪眼前的男人是一件极为不明智的选择。
米沙失忆了,她不记得在灵魂消散后到刚才醒来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不是一个好事,但总比露宿街头,没有人提供食物活活饿死来的好。
她是真的不要再被饿死,不要再被人当做食物吃掉了。那样的切肤之痛,只此一次就足够了。
即便还是很小的心灵,此刻,却说不出的灰暗,冷漠。她冷眼看着还在流血的格雷戈,冷眼看着弗拉德命令门口的士兵把还有提问的尸体随便卷起来带出去,让他们杀死那些想要带尸体走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争取有时间就修这本书= =顺便把前后文的逻辑理出来~顺便更新一下其他角色的篇幅和男猪脚的篇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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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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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要点作收咱们就那么难……我答应你们好好写文你们给我点作收求你们了!!!明明都愿意收藏书了为什么都不愿意收藏我呢!!!
我都全文完结了!!!!!!!给我作收吧!!!仙女们!!!
之后弗拉德把门关上锁上,回头看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女童。女童和儿子米尼年级相仿,沟通起来却似大人。这个意外出现的孩子或许是一个考验,可人生那里不是考验了?
一想到这里,弗拉德低下头,向她说道:“你瞧,现在是个敏感时刻,我的敌人想方设法要杀死我,这个修道院只能抵挡住土耳其人几天的攻打。到时候,土耳其人会把修道院里所有人都杀死,包括刚才那个老人,还有你。”
米沙歪歪头,即便她已经八岁了,即便她也经历过战争年代,但是在她的意识里,教堂、修道院乃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杀人如麻的纳粹也没有权利进入然后杀死里面的人。
“为什么?”
此时的米沙,并不知道什么叫做信仰冲突。
“土耳其人憎恶我们,他们想要称霸整个欧洲,可是他们缺少食物,缺少奴隶。”弗拉德淡淡回答,使徒用最简单的词汇来表达残酷的事实,土耳其人不在乎特兰西瓦尼亚人的生死。
米沙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姿态,抿抿嘴,“不,先生,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他们不放过修道院里的人?难道他们所信仰的不是上帝吗?”
“是的,他们是异教徒。”
“异教徒想要称霸欧洲?”米沙觉得这比听北欧神话故事更神话,土耳其人一定是想不开了才会想要称霸欧洲,不是还有德国人吗?她想了想,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伸出手,拉拉弗拉德的裤脚,抬着小脑袋,奶声奶气道:“先生,这里是哪里?”
弗拉德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的动作,作为一位领主,除了亲爱的英格瑞斯敢拉扯他的裤脚,别的孩子可是连看他一眼都不敢的。“这里是罗马尼亚,土耳其人已经攻破了保加利亚,一部分兵力集结在罗马尼亚边缘,一部分则从塞尔维亚向匈牙利进攻。”
米沙脑袋晃晃,露出一丝笑容,安慰道:“放心吧,土耳其人这是坐井观天,法国的大炮和德国的刺刀会无情把他们打溃败。”就像当年,纳粹们最后逃回到自己的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