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帆布包,狠狠捏了捏上面的恐龙,觉得确实很解压。
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随即蹲了下来,将小恐龙塞进了苏眠手中。
苏眠哭得昏天暗地,突然感觉手心一软,随之传来的还有一点点转瞬即逝的温暖。
她本能的握紧了小恐龙,从手臂里抬起了头,顶着一对哭肿的核桃眼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
这是她无数次在难过和绝望时都会看的一张脸,现在近在咫尺,就好像她幻想中的净土成真了。
贺琛看着她通红的眼和苍白的脸,那种胸口发闷的感觉又来了,他现在很庆幸自己是演员,可以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的表情始终温和可信,可以藏起戾气和负面情绪,不至于将她拉入消极的深渊里。
他对着她笑起来,眸子里藏着的星空一点点完全显露在她面前。
苏眠沉溺在他的眼里,一点点忘了哭泣,她叫他,“贺琛……”
她听见一道好听的声音沉沉应她,“嗯,是我。”
然后,她听见他说:“苏眠,这世界很复杂,有一万种人,就有一万种声音,就有一万种观点。它们或许对,或许错,但都不能影响到你。你的生活不是去判断纠正这些观点,而是看看你自己,你是不是问心无愧。
“今天的事,你没有错,不论别人说什么,你都不用管。人这一辈子其实挺短的,有时候要自私一点,不要为别人活,要为自己活,让别人的评论左右你的生活,太不划算了。”
苏眠已经从那片诱人的星空中回过神,喃喃道:“是么?真的可以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
“当然了,”贺琛说着,自己笑了起来,“你不是我粉丝么?你难道不知道,前一段时间,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我被某老板包、养的消息,你看我不照样好好的?”
苏眠当然知道这件事,当时她还跟黑粉吵了好久,气得一夜没睡,提起来都还生气。
她已经忘了哭,看着贺琛眨眨眼,问道:“那你被包、养了吗?”
贺琛:……
贺琛温暖如春风的笑容僵了,脸也垮了,显然的不高兴,急得声音都大了起来,“我当然没有!”
说完觉得可委屈,蹙了眉看苏眠,这丫头真的过了啊,他好心好意安慰她,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这算什么事?
苏眠挺无辜地看着她:“你不是说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吗?那你为什么那么大声?”
贺琛气结,一句“你又不是别人!”差点脱口而出。
幸好,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贺琛暗暗吐了口气,好险。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险了,反正生出了这种庆幸感。
“琛哥,苏眠的师兄来了。”邢楼敲了门,在外面喊了一声。
这边贺琛还没回话,苏眠听了,几乎是直接从地上蹦起来,奔向门口,同时喊了一声:“司宴,你总算来了!”
仍十分不顾形象蹲在地上的贺琛:……有什么好高兴的?
门被推开,苏眠一见到司宴,立刻扑过去抱住了他脖子,差点又要哭,“你不是说要保护我?他们欺负我的时候,你去哪儿了啊?!”
司宴:“祖宗,这不是你不让我跟来吗?行了,别委屈了,丢人现眼的。憋着,回去再哭。”
司宴说着,侧了一下头,看见蹲在地上脸色不太好的某影帝,瞬间有些诧异,什么情况?蹲在那里干什么?
虽然很好奇,但他仍然惊讶又不失礼貌地冲贺琛笑了笑。
贺琛垮着脸,勾了一下嘴角,算是笑了。突然,他反应过来,自己这样蹲着,气势上都矮了这个小师兄一截儿啊。
这不对。
贺影帝慢悠悠又不失风度地站了起来。
然而风度都还没摆完,苏眠松开司宴转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他笑,“那我先走了,”她想了想,郑重地鞠了个躬“谢谢你。”
贺琛:……
其实苏眠也不想这么走的,但是她现在实在太狼狈了,肯定哭得很难看,实在不想继续以这副丑样子在贺琛面前晃悠。她原本想说请贺琛吃饭,算是道谢,但是又觉得提出这种要求脸大如盆,很有图谋不轨的意思。
最终纠结半天,还是鞠了个躬,然后火速跟司宴走了出去,现在实在太丑,不想让贺琛记住她现在的模样。
贺琛:哎?用完就走啊?
他正郁闷呢,却见小姑娘突然又回过头,期期艾艾地看着他。
“那个,你周六还去工作室吗?”
贺琛觉得自己现在可神经病了,刚才还挺郁闷,怎么突然又想笑了,他心情挺好的翘起嘴角,“去啊。”
“嗯,”苏眠快速点了一下头,“那周六见。”
她说完,兔子似的哒哒哒就跑了。
贺琛本来还挺开心,但看见苏眠快速跑到司宴身边后,翘起的嘴角就落了下去。
等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他突然喊了邢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