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冲她不怀好意的一笑,简随云就这桌子的掩护狠狠地踩了吴邪一脚。
谁料吴邪没有反应,倒是沉默寡言的男人非常茫然的看着她,他也不生气只是呆呆的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吃起自己的猪肝。
简随云丧着脸默默扒着饭,简随云不想喝酒吃饱就说自己累了便上了楼。
沉默寡言的男人刚好吃完自己的猪肝也跟着上了楼,刚走上楼梯她就回过头看着那男人说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男人静静的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一直沉默着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开口了。
“我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他的音调压根没有起伏。
换个人简随云一定觉得他在耍他,但是莫名的她非常信任眼前的男人。
他凝望着她的眼睛好像要从里面找到些什么,他确定见过她,一定在哪里见过她。
但是他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我以前也听过你弹琴。”他抓着她的手又挑起了早上的话题,“我们一定在哪里见过。”
男人以为自己不会有如此强烈的感情,可是此刻他疯了一样想在脑海里寻找关于她的一丝一毫,可他的脑子里依旧是空荡荡的,除了那强烈的情感什么都剩不下。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简随云,他一定忘掉了很重要的事情。
“梦里。”简随云小声嘟囔着。
梦里的他还是孩童模样,在漫天大雪中执着的凿着石头,她不知道他想雕刻出什么。
那一定是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可那梦再真实,再匪夷所思,那也只是个梦境,今天之前简随云还是这么想的。
可这世上既然有异人有粽子有女鬼为什么不能有匪夷所思的穿越呢。
简随云看着男人漂亮的,漆黑的眼睛,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荒谬的猜测。
也许——
不,那种事情不可能出现在现实里,哪怕是一个有异人的世界,这也绝对是悖论。
她望着男人好看到过分的眼睛忍住想要沉溺其中的冲动,一见钟情这种东西太扯了,她又不了解他,不能见色起意到把自己坑进去。
“小哥,这个红枣送给你,今天谢谢你救我。”她冲他甜甜一笑,冲他挥挥手然后倒着走进自己房门。
‘骗子’男人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两个字,他捏着红枣的包装像是要捏烂它一样。
简随云裹着毯子整个人都蜷缩在椅子上,累了一天之后她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她又见到了那个男孩。
这一次倒不是漫天大雪,而是那个男孩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他眼睛睁开一条缝就是不说话,看着她的表情像极了长大的后的他,不过还没有装的那么像回事,只不是闷油瓶的本性是一样的。
简随云伸手一摸他滚烫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身怀绝技的人一定有悲惨的童年吗。”简随云小声嘟囔着,不管这是梦还是她穿越回过去的玄幻故事,她相信那个不爱说话的男人一定是她遇到这些的重要媒介。
她推开门看着四周空无一人的房子,远处倒是有喇嘛念些什么的声音,这个梦真实的有点像真人rpg游戏,她打赌去别人房里也许能找到两粒头孢呢。
头孢简随云倒是没找到,转悠了一圈她只在厨房发现了因为没人看管扑出来的中药,她皱着鼻子拿布包起滚烫的药壶把汤药灌进碗里。
真难闻,也不知道这梦的是什么年代,居然连个头孢都没有。
她把小闷油瓶的脑袋靠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小闷油瓶看着他意识模糊的喊着母亲。
“我可不是你妈,我是天上的仙女。”她拖着张起灵的头一口一口喂着他,“喝完了病才能好。”
“如果病不好呢。”小闷油瓶虚弱的想要支起身子,“那我就可以和母亲一起了吗?”
简随云心想他妈不是死了就是被带走不能见面了,要不然怎么会沦落到烧成这样都没人照顾。
也许是年龄还小的关系,幼年闷油瓶的表情并没有成年张起灵那么.......冷酷。
生病让他更加添了几分柔弱,睁开眼睛看她的样子还带了点委屈。
委屈的小正太问她:“我想和妈妈在一起。”
简随云憋住自己想说人死了并不会上天堂这样冷漠台词的欲望,她轻轻拍着他的脑袋。
幼年闷油瓶的脸就长得非常精致,光是看着这张脸就能想象他日后是怎样的绝色,虽然用绝色来形容男人不太恰当。
但是用来形容闷油瓶却贴切的过分,他要是开口笑笑一定能让人感叹一句,人间竟也有这样的绝色。
她的手指划过他的眉眼轻笑道:“因为你的母亲不想看到你难受。”
“只要不让她发现我难受就可以吗?”小闷油瓶问道。
“她一定发自内心的希望你觉得快乐,但如果你真的难受,偶尔也可以埋进亲近的人怀里哭泣一场。”简随云把小闷油瓶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不高兴就应该哭,哭出来会好受。”
“偶尔她也会希望你大哭一场,在那之后你就能如她所愿,好好地活下去一世平安喜乐。”
小闷油瓶从前不懂什么是不开心,他懂之后也遇见会在意他心情的人,现在有个人愿意抱着他让他大哭一场。
他一直以来压制着的情绪好像找到了一个爆发的点,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仙女离开的悄无声息,小闷油瓶却确定那不是自己的南柯一梦,他望着床边放着的空碗和空无一人的房间。
他心中那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和寂寞又涌现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