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的人,也算相处多年,本该关系亲厚,但……我很讨厌他,讨厌他这样的行为。大约也是受了这个人的影响,今日我说你父亲的这些话……怕多少也有些迁怒的情绪在,未必全然客观。”
“……不。”上官透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语音却比先前似乎稳下来不少:“梅姑娘没有说错,字字句句,皆是正理。”
“……逍遥派,意在逍遥出世,自在随心,只是……于我而言,既生而为人,有些底线和操守,是不能只为了自己的痛快和恣意而抛下的。我们的逍遥,该是在问心无愧的基础之上的。”
沉默片刻,上官透缓缓起身,冲着梅怀霜拱手:“多谢梅姑娘坦言,今日,上官透受教,受益匪浅。”
梅怀霜坐在桌前,看着上官透,顿了顿还是叹道:“我是局外人,说起这些事也许客观但终究未免冷漠。不在其中,不感其情,说出来的话总会有些不近人情……”
上官透抬起头来,虽然脸色有些泛白但目光却变得清澈坚定起来。他摇了摇头:“是非对错,与人情多寡,又有什么关系呢?没道理同样的事旁人做就是罪不可赦,我的亲人去做,就变成其情可悯了。”
“如今……毕竟不是断案讨公道,而是你……要如何去做,你自己决断,问心无愧,就好。”
“……多谢。”
听上官透再次道谢过,梅怀霜从石桌边上站起身来,什么都没有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庭院,回房歇息。
上官透独自留在庭院内,站在石桌边上,微微低垂着头,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却……
又挺拔如竹。
他再次抬起手轻按住眼睛,身体有些僵硬又有些发凉,但是脑中却已经没了那乱麻似的一团纷乱,变得清晰起来。
国师府,他不会再回去了。
既然姨母说母亲直到死也从无怨恨,那么他愿意遵从母亲的意思,也可以不怨不恨,只是,他做不到原谅。
横亘在国师府与他之间的,不只是那段被冷待的岁月,还有他母亲的性命。
……
第二日清晨,早膳时在桌前,梅怀霜再次见到上官透。
过了一晚,他换了一身衣裳,整齐束起发冠,看起来整洁而又清爽。他的脸色大约是因为彻夜未眠稍显憔悴,可眼神却清澈明亮,并不显得浑噩暗沉,反而透出几分精神。
上官透如常地与梅怀霜无命还有正殷勤给师父盛粥的丹青打了招呼,并不知道昨晚梅怀霜和上官透两人有一番深入交谈的无命和丹青并不觉得有异,倒是梅怀霜,一手撑着下巴微微歪着头,多看了上官透几眼,得到一个温和的浅笑。
四人在桌边坐下吃早饭,简单的清粥小菜,还有无命跑了两条街外买回来的包子,味道不错,不只无命和丹青吃得挺开心,上官透的胃口看起来也还不错。
梅怀霜若有所思地看着上官透夹起第三个包子,忍不住勾起嘴角,心头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等几人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的梅怀霜掏出两个小瓷瓶,分别放到了丹青和上官透面前。
上官透抬头看向梅怀霜,神色略有不解,丹青就直接多了,拿起来看了看开口问道:
“师父,这是什么呀?”
“昨日让无命买药的时候特地多要了几种,无事之时顺便捏了些药丸,调理身体的,一日一粒,你们两个先吃着,这些吃完了再换。”
丹青有点儿苦了脸:“呃……师父,我还要……吃药啊……”
“调理好了身体,强健了筋骨,以后练武才能事半功倍,变得更厉害。你要不要吃?”
“要要要!吃吃吃!丹青明白了!”
“顺便,你自己细品着这药丸,这一瓶子吃完的时候,告诉我都用了哪几种主药。”
“啊?”
“怎么?”
“呃……”丹青将药瓶收好,乖巧摇头:“没有没有,丹青明白了!”
微笑着揉了揉丹青的脑袋,梅怀霜转头看向上官透:“这功课,要领么?”
上官透手中捏着药瓶,微微一怔。
他明白,她这么问的意思……
这所谓“功课”,自然是逍遥派弟子的功课。
那么问他要不要领……
上官透微微一笑:“只是怕到时候这份功课成绩不如丹青,倒是有些丢人了。”
他这意思,便是应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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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芸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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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到底是旁人的地盘,而不论是梅怀霜还是上官透,与峨眉的关系就算称不上恶劣也绝对不算友好,梅怀霜自然是不在意的,可上官透却还是要顾忌一下仍在峨眉派之中的姨母白芸师太的处境,怕留得久了等峨眉派那位掌门慈忍师太带人回来之后,碰面发生不快让白芸师太难做,于是在确定白芸师太情况已经大为好转再无性命之忧,往后也只要按时服药即可后,一行人便打算动身离开。
离开之前,上官透去跟白芸师太辞行,梅怀霜也跟去打算再离开之前再探一次脉。
两人来的时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