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透身边没再开口的梅怀霜:“除了……还要多谢梅姑娘的指点,这一次……我知道了许多曾经不知道的事,也晓得了许多道理。”
梅怀霜闻言转过头:“重姑娘客气了。”
重雪芝叹了口气:“这一次……魏叔魏婶的事,我也想了许多。今后,我会将这些都背起来,不辜负今日上官公子这身内力,还有梅姑娘先前的指点。”
“少宫主。”穆远虽然对重雪芝所说的,先前梅怀霜的“指点”都说了些什么不那么清楚,但是那对被重烨杀了儿子,先是救了重雪芝后来又在知道重雪芝身份之后想要杀了她报仇的猎户夫妻的事还是已经有所了解的,此时见重雪芝神色之间有些落寞和愧疚之意,心中有些不忍:“那不是你的错,重烨宫主当年的……也不该由你来承担,这些事是与你无关的。剩下的我们会处理的,必不会再有今日这种事,不再让你落入那般局面受到伤害。”
原本已经拉着上官透坐下,手掌按在他身后轻缓地按压他几处大穴缓解不适的梅怀霜,听到这句话,没忍住转头深深看了宇文穆远一眼。
……
“我还以为,那日……怀霜会与重姑娘和大护法再说什么的。”
离开重火宫乘坐马车往月上谷的方向而去,倒是再没什么麻烦事。
值得一提的是,琉璃发现马车有一个是特地为她要的之后,主动说自己可以骑马随行,也可以帮忙赶车,于是最后……
就成了琉璃在外赶车,上官透作为“虚弱伤员”被压着留在马车车厢里修养,梅怀霜在钻进马车里给上官透施针把脉准备药丸的时间之外,会跟琉璃一起坐在外面,指导几句医术药理。
琉璃虽然听了上官透和梅怀霜提起成为逍遥派外门弟子的事,但两人都念着琉璃此时刚离开重火宫又还没能与生母白芸师太相见,怕一时没有心情,就也不过是提了一回让琉璃知情而已。
是以如今,琉璃称呼梅怀霜还是“梅姑娘”。
先前琉璃就对梅怀霜的医术很是赞叹,如今有机会近距离得到指点,更是惊喜,不过……
虽说医者眼中是没有什么男女只有病患,但琉璃还是觉着……
好吧,其实那位梅姑娘一直看着都挺淡定的,倒是她这才相认没几天的表哥,每次在马车里面让梅姑娘施针过后,总会面红耳赤好些时候。
毕竟是要脱了上衣的……
琉璃还记得离开重火宫的第二天,那位梅姑娘借了她的银针说要给她表哥施针那会儿,她坐在马车外面听到她表哥在里面试图劝说梅姑娘隔着一层衣服扎,但被无情拒绝又干脆利落地被点了穴的……场景。
那之后,琉璃十分贴心地一整天都尽可能避开跟她表哥说话。
让这位似乎跟传言中那个风流公子不太一样的表哥……咳,冷静一下。
在那之后,每日早晚各需要被梅姑娘扎上一回的她表哥上官透,大约是为了缓解尴尬,便总在被扎针的时候找些话题跟梅姑娘闲聊……
今日,正好又到了他表哥不得不寻找话题闲聊的时候。
正巧,两人说起了琉璃也有些关心的人。
梅怀霜又一次把上官透点在原地,利落地解开他的衣带,并且熟练地运转内力压住自己脸上的热意,听了上官透的话颇有些漫不经心地回道:“说什么?都是重火宫自己的事,我何必再多嘴做那个恶人。”
重火宫的人,不管是或许存在的有心架空不令她学到什么的人,还是像穆远这样处处护着她的人,都为她成为“重雪芝”而不是“重火宫少宫主”,贡献了不小的力气。
能说的她也跟重雪芝说过了,以后……她懒得再多管。
上官透眼光有些飘,试图忽略梅怀霜那双已经扯开他衣襟的手:“……那对……猎户夫妻……怀霜当日似乎……有言未尽。”
梅怀霜“淡定”地将他的外衣脱下,又去扯里衣的领子:“……正如我当日所言,我觉得那对夫妻能够算得上问题不是不该报仇,而是……他们过去数年并未为报仇做什么,而是退隐江湖不问世事,从他们后来还想对付重雪芝看,他们不是放下了仇恨,而是觉得自己大概办不到,不想付出更多代价不愿孤注一掷不顾一切复仇。自然,这未尝不是合情合理的选择,就如此平淡度过余生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受伤之后无力抵挡的重雪芝落入他们手里,还对他们百般信任什么都往外说之后,他们又起了心思,还不是当面与重雪芝承认当面对战,而是趁其不备敲了闷棍暗算……在我眼中,这才是唯一的问题。”
上官透感觉到肩膀胸口传来一阵淡淡的凉意,里衣也脱下了大半,耳根又不由自主地发热发红起来:“愿……愿闻其详。”
“那对夫妻若是一直坚定要报仇,不论如何都不放弃,那么当日就算他们手段不够光明正大也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但既曾经因为困难放弃了,事后却又是利用了重雪芝的天真和信任,连一丁点儿的风险都不想担,只想轻轻松松毫无损伤地埋了人……当然,也不能说是错,只是我不太看得惯罢了。”
“……所以,怀霜才会说,让他们要么继续去寻重火宫讨公道,要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其实我没有那么好心。”梅怀霜在上官透的胸口附近扎了一针,尾指不小心碰了一下他胸口的皮肤,被点穴定住的上官透只是喉头一紧,梅怀霜倒是险些一个手上不稳扔了银针:“……就……说到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