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带着手下进场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盛安瑶,他慢悠悠的朝她走去,扫视着对练的弟子,问道:“你真不打算放过萧暮雨?”
盛安瑶凉凉的睐了他一眼:“你若想退出,我不拦你,但是!”她加重了语调,“若我真抓住她的话,这份功劳可没你什么事。”
“你就这般肯定她是魔族细作?”
自打上次在护宗剑阵前他急于求成失败后,萧暮雨一系列自杀式阻断后路的举措,着实让他咂舌,若真是细作,对自己也太狠了吧。
“我的直觉素来比你的脑子有用。”
“你!”宋子敬悻悻然,默了半晌不服气的说道:“直觉准又有何用,不是一直没打在点上吗,三番两次的失败早加深她戒备了,你还有什么办法?”
“办法多得是,就看你如何用了,再不济还有最后的杀手锏。”
“杀手锏?是什么?”宋子敬满脸好奇。
“手伸出来。”
盛安瑶在宋子敬的掌心写了两个字,后者咂摸半晌,倏然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笑:“不愧是你,我怎的没想到,绝了。”
*
姬忧儿自打萌生了‘放手一搏’的想法后,当晚便不眠不休的研习起来,还真让她找到消耗体内灵力的办法。
她的魔魄有救了。
“小姐,您当真要去除魔吗?”芷兮面露担忧。
姬忧儿摆弄着桌上的配饰,漫不经心道:“顶着英雄的头衔归来,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
芷兮闻言,满肚子劝慰的话顿时偃旗息鼓,“那您自己当心些,别再受伤了,若真遇到棘手的魔族,也千万别冒头,让别人去打头阵,你如今可是星阑宗的希望,哪怕贪生怕死些,也没人敢怪你的。”
姬忧儿会心一笑:“知道了。”
“还有啊,一会儿演武场的训练,你也别太用力了,留待除魔时发挥,不管盛安瑶如何激你,你都千万沉住气啊。”
“行了,行了,啰嗦!”
姬忧儿心道,她正想找个人试试修炼成果,她就怕盛安瑶不找茬呢。
演武场。
弟子越聚越多,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或是讨论心得,或是纠正招式,现场气氛活跃,似重新燃起了希望。
莫远山端坐在观战台上,露出欣慰的笑,“暮雨的归来真是帮了宗门一个大忙啊,弟子们的积极性高了不少。”
“希望一会儿的训练,暮雨能再给我们一个惊喜,将她特殊的除魔技巧展示给大伙儿看,那场面应该更加激励人心。”穆一楠眼露期待。
比起俩人的急切,黄天瑜则要沉静得多,冷眼看着台下的弟子,完全没有任何情绪可言,只在穆一楠提及‘特殊除魔技巧’的时候,眼神微微一动,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两位长老似乎早已习惯他的冷漠,自顾的说着,并不打扰。
没多时,姬忧儿来了。
一袭红衣将她的清丽尽数掩去,衬得眉目间的英气越发夺目,整个人透着一种运筹帷幄的傲然自信。
她一入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或诧异、或惊艳、或倾慕,宋子敬更是直勾勾的盯着她,带着垂涎三尺的直白。
姬忧儿朝盛安瑶微微一笑,那笑容落在她眼里成了一种嚣张的挑衅,气得她攥紧剑柄,恨不能立马冲上去劈砍削刺。
姬忧儿礼数周到的同三位长老请安。
再见黄天瑜,她心中依然忐忑,总觉得对方那双如枯井般冷寂的眼眸能直逼内心,叫所有心思都无所遁形。
姬忧儿无比庆幸她已经能操纵体内的灵力,让它们不再争对魔魄,魔魄有了喘息空间,自然迫不及待的护着她的煞气,减少了她暴露的风险。
要不然,她没准会在黄天瑜的注视下供认不讳。
“贤侄今日气色甚好,想来是三长老的丹药起了作用,体内的煞气应该在减少了。”
说起这件事,姬忧儿可真是要好生谢谢三长老,没有他的丹药,她还真没这么快找到伪装煞气的办法。
在没有研读那两本书之前,她从没想过‘气’是可以被欺骗的。
她试着用煞气引诱丹药,借着丹药引动灵力包裹煞气意图净化的空档,再次引动煞气出招,挥出的煞气竟然自带了一层白光,与灵气一模一样。
而负责伪装的那层白光就是侵入她体内的灵力,它们感应到了煞气异动,急急的冲过去与之缠斗,却没料到煞气主人会忽然发力,连带它们也给挥了出去。
不知为何就助纣为虐的灵力:???
姬忧儿用实力诠释了什么叫做--只要心思够邪,没什么是不能耍的。
如此一来,哪怕短时间无法逃出去,也不用担心被灵力灼烧,只要魔魄能得到喘息,那么魔功也能继续修炼起来,身体自然会慢慢恢复到最佳状态。
她当真否极泰来了!
“承蒙两位长老的照拂,晚辈体内的煞气逐渐消弭,抚本去邪丹当真名不虚传,多谢三长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