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南奕琛闭上了眼睛,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姜雨墓见他神色有些怪异,不由得凑近了些,观察他的气色,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南奕琛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那放大了的玉颜。
那一双水波潋滟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眼眸清澈得他都能在里面看到自己那惊讶的神情。
南奕琛的心猛地失了一节。
他在心中暗自骂道:美色误人啊!
这本来应该是他将这神女撩拨得她心头鹿撞,怎么如今,心头鹿撞的却是他?
南奕琛看了她一眼,便赶紧移开了眼睛。
他清了一下嗓子,压下了心中那点心猿意马,努力地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道:“没……什么,可能今天……天气有些热吧。”
姜雨墓这时也恢复了没了刚刚那副笑脸盈盈的模样,她认真地端详了南奕琛一会儿,道:“看了今天的天气的确是有些热,你耳朵都红了,快些进去休息吧。”
南奕琛听了她的话后,瞪大了眼睛,掩耳盗铃似的赶紧抚上了自己的耳朵,想掩盖住耳尖的那点红晕。
耳尖传来的热度是那么的真切,南奕琛不禁低下了头,懊恼自己的不争气。
站在一旁的明谦和画雪神色怪异地盯着这两人,眉头紧皱着。
明谦:他家少爷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啊,神女看起来也好像没有被少爷撩拨到了的模样呀。他家少爷能行吗?怎么看着好像有点不行?
画雪:这臭男人在搞什么?
这时,大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有男人的喊叫声,也有女人的抽泣声。
这种声音实在是太过熟悉了,姜雨墓一听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神情严肃,立马吩咐道:“画雪,快!将门打开!”
门一打开后,一个少年便背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冲了玉林院,跟着他跑进来的还有一位妇人和一群小孩。
姜雨墓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连忙迎了上去,不慌不忙地对着那位少年道:“把他放在床上,躺直,然后压着他的伤口。”
少年只是慌忙地看了她一眼,便立马将背上的男子放到了床上。
一片混乱中,少年极快地说了一句:“我爹他被一马车撞了……”
这时,四大名画也带着药箱赶了过来。
画雪抓着少年,一边阻止他看靠近他爹,一边不容置疑地说道:“小姐会医治你爹的,请你先在外面静候着,别在耽误了时间。”
少年的目光一直没从他爹身上移开过,眼神里全是慌乱与不安,但还是按照画雪的指示,带着那妇人和孩子出去了。
南奕琛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暗地里被这神女的表现震惊了。
这鲜血淋漓的场景要是被寻常女子见着了,那指定是会被吓得大惊失色的,但是,这神女却出奇意外地镇定,不慌不忙地安排着一切。
她先是动作熟练地擦干净了男子身上的血,接着在纸上潦潦草草地写下了几笔,然后,画雪便拿着那张纸去准备药膳了。
南奕琛瞧着美人那纤纤玉指慢慢地沾上了鲜血,手中的线头在男子的皮肤上游走着,像是在缝制着什么精品一样。男子身上的泥垢蹭着她那白皙无暇的手臂上,她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一门心思全扑在了医治男子身上。
也是在这个时候,南奕琛才意识到,这传闻中的神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再强大许多。
他杀过很多人,所以更是了解人命究竟是有多么的脆弱。一把刀往那纤细的脖子上一抹,这人便丧命了。
当他看到那全身是血的男子时,他就断定这男子活不成了。
但是,如今,他却亲眼所见,这男子那苍白如纸的脸颊在那纤纤玉指下一点一点地红润过来了,随着女人每一次缝针的动作,男子胸口的起伏越发明显,这无疑不透露着男子正在活过来。
南奕琛从小便便是在杀戮下长大的,家人一个个上吊自刎了,敌人又穷追不舍地追在他身后,这些普通人一身都难以见到的血腥场面,他统统都见过了。
而这也养成了他那心狠手辣,表里不一的性子。
他见过数不胜数的悲剧和血腥,却从未见过一个将死之人起死回生。
他心中的震撼那是可想而知的。
南奕琛怔怔地看着那专注认真的女人,心中狠狠被撞了一下。
这女人的那副皮囊实在是太过耀眼了,以至于全世界都只看到了她这个浮于表面的皮囊,却忽略了隐藏在这幅皮囊之下,那个更美丽,更值得被人看见的灵魂。
不过,他也没资格去指责这些人,毕竟他也是其中一员。
不过,没关系,至少现在,他看到了。
这时,姜雨墓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阵线。她随意地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便打开了院子的门。
门一打开后,刚刚那个少年便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爹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