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看到那封信犹如见到理查本人般对她毕恭毕敬,但是正由于如此他要发现她的行踪会很快,很快这个区域的人就知道理查代理人在此地,消息要传到理查耳朵不难。她只能预估自己只能顶多比他早个一两天,希望大忙人如他不会立刻追踪而来。
她为自己请来向导,一个亚洲女人在这里找人和找地点都比她想的难很多,最后不得已她只好拿出从理查随从阿西法公事包里偷来的那封信,但是立刻让向导拿来利用,所有花费和人力都是冲着那封信来,相信不用等到账单送到英国矿业集团手中,她很快就会因为风声走漏太快被抓。种种困难没有让她退缩反而更好奇父亲到底卷入何种麻烦。连她自己都说不出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因为她人生中大部份时间她总是试图躲避麻烦不像最近一直惹麻烦。
一队骑马的人拦下安瑜婕雇用的车队。带队的人头戴红白相间头巾,头巾一角拉起遮着脸,咖啡色马匹装着和其他人不同的精致马鞍,缰绳挂着流苏,那高壮匹马以骄傲姿态不耐烦在原地踏步,与其他马匹长得不太一样,想必是阿拉伯马。安瑜婕在英国看过几次,但没有机会骑乘。
向导下车走上前去与那人谈话,安瑜婕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向导翻译说马队的领导人跟安瑜婕要那封信。
“我们必须听从。”
“好吧。”
向导既然坚持她也不好多说。毕竟是本地风土民情。她从斜背袋拿出那封信交给他拿给马队首领。那人扫过一眼就还给向导,并对他说几句话。向导回到车旁告诉安瑜婕马队会提供协助。
“恭敬不如从命。”安瑜婕回答。
年轻向导闻言知道安瑜婕不太高兴,也只能耸耸肩让马队首领上车。沙漠里有多层保护总是好的,只可惜外国小姐不懂保护者身份给她无上光荣,保护者也无意曝光。
车子里没有人说话。安瑜婕坐在司机和马队首领之间。
车队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是在一片荒野绿洲中,车子开进一小片岩石旁林子里停好,人员下车走进树林。
安瑜婕跟着向导穿过树林。原来是在一大片大岩石上方有已经搭好的营地,营地望着河水穿过的峡谷,其他人转往旁边较大的帐篷。
被壮丽景色吸引站在原地的安瑜婕被那个显然是首领的男人拉往反方向小帐蓬。
“进去。”声音粗哑的男人将她拉进帐篷。
显然这是专门给某个特殊人士的,里面有放满绣着金线精致抱枕的床铺和地毯。
“你会英文?”安瑜婕站稳脚步,转身小心看着男人。
“是。”
“你为何要帮我?”
“我没有帮妳。”
理查拉开罩着脸的布,冷冷看着安瑜婕。
安瑜婕闭上眼,好似这样他就会消失。
“妳真的不认得我?”理查恢复原本声调,不再压低声音。
“你是我的前大老板。”
“偷东西是不好的行为。”
安瑜婕睁开眼睛。她果真被赶上还抓个正着。
“我必须为我父亲查明真相。”
“我们在杜拜旅馆之前曾经见过面。”
“我不记得。”安瑜婕回想起在伦敦救过她的男人,但她不确定,不过那人也是刻意压低声音的。
“安瑜婕,妳别以为刻意接近我能揭开妳父亲的死因。”理查用力拉起她手腕将她拉近。
安瑜婕倔强抬头看着他。他眼里没有半点温柔,也没有欲望,只有盛满的怒气。
“你何不直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僵持几秒,安瑜婕别开眼,在自己勇气消失之前开口问他。她怀疑他是父亲被下毒的幕后主使者。
“我没有义务告诉妳。”理查甩开她的手,将身上披盖布料卸下。
“你知道凶手是谁?”
“些许没有证据的揣测。”理查转身拿起矮桌上水晶制作水壶和杯子倒水。
“所以你是知道的。”安瑜婕双眼含泪。
“安瑜婕,妳到这里到底想做什么?”理查不想继续那个凶手是谁的话题。
“我想知道我父亲到底为何被杀。”安瑜婕不光是想实现父亲过世前要她去发现的事,她很想知道父亲单纯的科学研究竟然最后赔上一条命。不,是好几条人命。
“人已经死了,妳知道又如何。”
安瑜婕被这句话逼哭,两行眼泪划过她细白脸颊。理查叹气,将杯子塞到她手中,逃难似的卷离帐篷。
晚餐在安静之中准备着,外面营火和人们移动状态随着斜挂着打开的布帘透进帐篷。安瑜婕雇用的人有些已经被遣回原本出发的小城,开车赶路的话今晚大概就能回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