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建霖特别重女轻男,推崇把女儿当公主宠,把儿子当牲畜养。
笪璐琳有一个小她五岁的弟弟,叫笪梓健,自笪梓健懂事之后,笪建霖就训练他成为一个“为姐姐服务”的好弟弟。笪梓健颇得父亲大人的真传,从小学开始就学会叫姐姐起床,帮她整理书包,后来还拓宽业务,承包了做早餐、洗晾衣服、洗鞋等等事项,可谓二十四孝弟弟。
笪璐琳觉得自己已经被家里的两个男人彻底宠成了生活中的“废物”,有时也会深感惭愧,但更乐在其中。
一点儿都不想改变。
只要在外精致,屋子再乱,别人不知道,就不是事。
只要表面光鲜,内部再烂,别人看不见,就无所谓。
可是现在,她的屋子被外人入侵过了。
她设置的那条警戒线被迫切断了。
她的不堪,被发现了。
对于知道了她的另一面的人,她的处理手段是——
贿赂他。
关上门后,笪璐琳把钥匙挂在门背后的钩子上,这是她唯一不会乱放的东西。
随后她把环保袋丢到沙发上,脱下属于男生的大衣。
他说不要了,那她要怎么处置它。
她摸摸它的材质,是件好衣服,扔掉可惜,她决定洗干净后还给他。
很奇怪,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没有手洗过衣服的懒人,无端端在那一刻产生了给他手洗大衣的念头。
可能源于内疚。
当然,也就一闪而过的念头,她还是把它投进了洗衣机。
屏着气清洗锅碗时,笪璐琳的肚子咕噜叫不停,其实下午停止输液不久后,她就已经感到饥肠辘辘。
医生嘱咐她要忌口,一个月内清淡饮食,近期最好吃容易消化的流质食物。
她打算点两碗稀粥,但加起来还达不到外卖的起送价。
这时候,得贿赂一下新邻居了。
不,是她知恩图报,请恩人吃饭还他恩情。
笪璐琳短暂休息过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去找新邻居。
她敲门敲了将近两分钟,他才开门,并且只打开了一道宽度不足十厘米的门缝。
防备心真重。
该不会他的屋子也像她的那么乱,所以才不敢敞开门。
但有一股她以前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奇特的清香从门缝飘散出来。
男生只露出半边脸,头发微湿,应该是洗完头刚用毛巾擦过。
然而,这些不是重点,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是,他仍戴着口罩……
他冷漠地问道:“有事吗。”
笪璐琳好想问,您有事吗,搁屋子里还戴口罩?
当然,她只在心里暗暗吐槽,脸上依然挂着她那标准的八齿微笑。
“帅哥邻居,你应该还没吃饭吧,要不要一起点外卖呀?我请你。”笪璐琳眨眨眼,声音少有的嗲里嗲气,“不过我只能吃清粥,所以得点粥店,但店铺里还有很多别的食物,各种小吃应有尽有,例如——”
“不要。”不等她说完,男生打断道。
“一起点嘛,我一个人点单,达不到起送价。”
“那你就点多点。”
“那我吃不完呀。”
“和我有关系吗?”
“……”
好像是没。
笪璐琳不放弃,举起手机,逐一展示菜品给他看:“你看一下,真的有……”
“嘭!”
门,被关上了。
……
笪璐琳在门口举着手机僵笑了一会,才回过神。
回过神,才恍然明白自己刚刚受到了怎样的对待。
去你大爷!!!
哪里来的王八蛋???
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
笪璐琳强行压制住踹他家门的怒火,气急败坏地回到自己屋子,祈祷外面的鸟都给力一点,让他明天出门就中头彩。
最后笪璐琳不得不多点两碗粥以凑单,她打算把多出的两碗拿来当明天的早餐。
门被敲响的时候,笪璐琳刚洗完澡和头,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她边用毛巾擦头发边去开门。
她以为是外卖小哥,没想到是邻居小哥。
男生的头发已经吹干了,蓬松而干爽。
依旧戴着口罩。
笪璐琳报复式地也只打开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