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露白听完后便紧张得说不出话了,她缓缓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几乎跌倒。有猴子关切地问她要不要紧,她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刚想说没事,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擅改生死薄、抢麒麟明珠……这不都是孙悟空为了她而做的事吗?他竟为了自己情愿触犯天条……
梦中,她的面前有一团刺眼的光,孙悟空站在那光里看不清表情。
“段露白。”他开口,段露白高兴地应着,想向他跑去。不料他却又张口道:“不要再找我,因为你我已经犯了天规,要死了。”
要死了。
要死了……
“不要!!”段露白惊叫一声坐了起来。过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安慰自己这是在做梦。她在床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心乱如麻。
离开花果山时,她跟那位猴子老者说如果孙悟空回来请告诉孙悟空,自己想要见他一面;还说自己仍然住在段府,不会离开。
回到段府后,段露白仍然坐立难安。所有人都不知道孙悟空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她也在期盼着孙悟空下一秒便出现在自己眼前……
可又一年过去了,她还是没能等来孙悟空。
如今十七岁的段露白早已一改往日的顽劣,变得少语安静,又偏偏生的一副人见人爱的面孔,上门提亲的人几乎将门槛踏烂。而段露白的态度却十分坚定:不嫁。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段府有个已经十七八岁却还是不愿嫁人的三小姐,提亲的人也越来越少……段老爷和段夫人也是拿她没办法,只好任由她去了。
“长云城里奇事多,段家出了个怪姑娘;不愁吃来不愁穿,只愁没个如意郎……长云城里怪事多,段家……”
段府门外又来了一群小孩在门口编了打油诗,段露白早已见怪不怪。家中的老管家却不乐意,又拿了扫帚追出去:“哪里跑来的野孩子,还不快回家去!”
孩子们被赶走时也不忘笑哈哈地再喊上几句“长云城里奇事多,段家出了个怪姑娘……” 段露白揉揉太阳穴,觉得被吵得头疼,于是懒散着离开院子进了房间。
在别人看来自己确实是挺怪的吧,段露白看着手心那块红色的小石头,想起三年前孙悟空给她这块石头的那天,晴空万里,阳光撒在他身上,她觉得他是如此的好看……也从没想过之后他会在自己心里变得如此重要。
他既为自己触犯天条,那自己在他心中应该是有分量的吧?
段露白经常这样问自己,却又会想起那天他背着自己说“我们是朋友啊……”
自己在等什么呢?段露白看着铜镜中不再稚嫩的脸问自己。
孙悟空,如果你能听到,来见我一面……好吗?
心声
段露白19岁这年初,段家老爷突然风寒,说来也奇怪,小小的风寒竟然发展成了中风症,请了全城的大夫都没能治好这病。段老爷病倒后,段家往日的合作商家也不愿再与段家往来,段家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任由他段家家大业大也耐不住连续一年的亏损。段枫白拼尽全力也只是刚好保住了段家这一处府邸。
一天上午,从房间出来的段露白隐约听到前院有哭声传来,她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二哥在遣散家丁。那些年轻一点的家丁当初还是孩子时,都是段夫人从土匪贩子手中买了救下的;年纪大一点的都是曾经跟着段老爷一路打拼过来的心腹……他们因为受过段府的恩惠,都是舍不得走的,可是段枫白见段府开销已日渐透支,所以不得不忍心遣散了他们……
段露白又踱步到父亲房中,看着两鬓越发斑白的母亲照顾着被病痛折磨的父亲,她知道自己不能再任性了。
“什么?你要相亲?”段枫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么多年来,段露白对于这种事情的抗拒程度全府上下无一不知无一不晓……而现在她自己居然自己提了出来。段枫白沉思片刻后摸了摸段露白的头说:“露白,二哥知道你为何如此……都是二哥的错,没有能力让大家过上以前的生活。你不用委屈自己,二哥会让段府撑过去的。”段露白看着二哥脸上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强忍住泪水笑着说:“二哥,你做的够好了。不过我都19了,再不嫁我就真嫁不出去了……我……想嫁了。”
看着段露白天真无邪的笑脸,段枫白许久终于答应了她。
段露白甚至都记不得相亲那天与她见面的男子姓什么,而见了面的第三天她就要嫁了。
鲜红的嫁衣穿在身上,她只觉着沉重。她说不出那种感觉是不是绝望;她等了一个人四年,从夏天等到夏天,从冬天又等到了冬天……但那个人始终都没有来过。
踏着皑皑白雪,她打算最后一次去一趟花果山。
这天风很大,段露白衣着单薄却不觉得冷,只想在这座山上多呆上哪怕一刻。段露白找到了第一次见到孙悟空的地方,那颗桃树好像更高大了,她抚摸着树干想起了自己被孙悟空吓晕过去的一幕,不觉得竟自己笑了出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