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是什么能够让人愉悦的事情,但比起昨晚的感觉相对轻松了一些。
只不过食欲依旧像昨天一般,又倒掉了一半。
而夜里的灯也依旧没有办法关。
黑夜与白天的过渡时长并不都是那么容易过去的,躲藏在被子里的身躯不断震颤,暴露在外的面容十分惨白。他的双唇微微翕动,似乎是想要说话,但是因为现在梦中而意识不到自己此刻并没有发出声音。
他眼前的画面很清晰,那位优雅地坐在钢琴椅上的女人无论过了多久,他都不会忘记。
「阿执。」
他移动着身体走到方筠的面前,他坐在她的身边试探性地将手指摆放在琴键上,在按下的一瞬间,随着琴键的响动,那股惊喜与神奇充斥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散。
他转过头看着方筠,口里说了些什么,但自己却听不太清楚。
方筠的模样开始从清晰变得模糊,场景的消逝仅用了不到两秒。他呆楞地看着毫无装饰的天花板,反应过来一切都只是梦。
但在回归现实后的不久,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嘴跑下床。然而被子缠在他的腿上,猝不及防,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唔……”宋执紧紧捂住嘴,抑制住从体内翻涌而来的不适感,伸手几下除了自己腿上的纠缠物,跑进了卫生间。
“呕……”
他趴在洗手台上,双目赤红染上了血丝,泪水在眼眶中连同口中浑浊的液体一起落在了里面。他打开了水龙头,而后手颤动着有些抓不稳台沿,不得不将自己埋进了洗手台中,以防自己摔倒在一旁。
恶心感持续了好一阵,而胃里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再吐,他毫无办法地不断发出呕吐声。
过了许久,他清洗掉了自己嘴边残留的浊物,关掉水龙头,身体脱力地从洗手台上滑下,跌坐在冷冰冰的地面上。
他依靠着一旁的柜子,眸色暗淡无光,头发被水沾湿凌乱地贴在脸上,身上的睡衣也湿了大片,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
……
宋执面无表情地盯住自己握着琴弓轻微震颤的手,泄气地扬起嘴角,将它放回了原处。
他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了床头柜最下面的一层。翻找到了最里面的一个不透明的白色药瓶,但仅仅是看到它,自己的身体便已经开始生理上抗拒。
呕吐感令他连忙捂住了嘴,皮肤表面倏然感到一阵冰冷,眸底也被恐惧侵吞。但是他却将手里的药握得更紧了。他打开药瓶强行咽下药物,而药片的表面蹭到了他的味蕾,熟悉的苦涩味猛地顶到喉咙。
药片被吞下,而体内的不适瞬间爆发。他冲进卫生间将那片刚进入体内还未来得及融化的药片吐了出来。
“啊啊啊——”
他愤恨地将手里的药瓶砸到了面前的镜子上,数十片白色药物从里面掉落,散在了整个梳洗台和地上。
宋执靠着墙体跌坐在地上,死死盯着散乱的药片,额上的冷汗与眼里的泪水不断冒出。
他看着这幅惨状笑了起来,身体感受到的恐惧更甚,一片片药物映在他的眼里让他不断回想起那个房间的模样,耳边也总是回荡着方筠焦急的叫喊声。身体颤动的幅度也变得越来越大,但他不甘心闭上眼,他本身也逃不出这幅景象。
宋执将自己折磨得身心俱疲,躺在床上抱着骆望生的枕头,那上方的味道早就已经没有了,精神的重压让他连呼吸都在感到痛苦。
他抓住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他想要见他,想要听他的声音,也想要向他求救。
但他很怕影响到他,也承受不了后面引发的结果。
所以即使他如愿的听到了骆望生的声音,也无法像他想得那般向他发出求救。
「这次接得很快,看来真的有乖乖听话。」
宋执咬着下唇忍住呜咽,稳定了情绪之后便开了口,但是开口的一瞬却还是崩塌了下来,“我……”
他连忙止住了声音。
「阿执?」
“……”宋执止不住自己发颤的声音,咬住了自己的手。
宋执突然的沉默与方才声音里的怪异令骆望生不安起来,不由得猜测他的身体是不是不舒服,「阿执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阿执!」
“……我没事。”骆望生越来越着急的声音让宋执更加慌乱,极力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