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暗恋)流水账 > 分卷阅读5
    一圈我已经睁不开眼睛了,阳光过于灿烂,差点闪瞎我的狗眼。我勉强眯着一条缝,好歹是没跑错方向。虽然我自己看不到,但是我知道我的样子一定分外狰狞。

    女生剧烈运动的时候其实一点也不想让人围观。涨红了脸,上气不接下气,浑身的肉都在上下抖动,怎么看都不跟“好看”沾边。

    我突然有些后悔答应他了。

    我希望他千万要有别的事忙才好,千万别来看比赛。

    反正他已经完成报名任务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呢?

    又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了。

    最后五十米的时侯,我觉得自己已经失去知觉了,身体机械地靠着惯性往前冲,耳边是近乎破音的加油声。我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知道是谁在喊,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把班上同学的名字记全。

    明明应该记住的。

    “麦冬!”

    “加油啊!”

    “加——油!”

    ……

    不够。

    还不够。

    还差得远!

    我觉得自己像越前龙马的一发外旋发球,极速地过网,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

    “第三名,三分十二秒!”

    我最后听到裁判员的话,这下是真的不行了。

    地面的硬实感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传来,我被宋清酒给捞住,整个人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像团煮熟的面条般软乎乎地挂在空中。

    心脏可劲儿蹦着迪,我只有张大嘴,大口呼吸。喉咙有种撕裂般的烧灼感,连自己的口水都难吞下去。

    班上的女生们自发地围过来,把我连拖带拉地架到大银杏树旁边靠着。不一会儿,我手里就拿满了糖水还有各种巧克力。某个我叫不出来名字的女生还给我提了个凳子,让我坐着看接下来的比赛。

    我摊在凳子上,金黄的银杏叶落在身上,我不想去抚开,甚至想就这么被埋着也不错。

    第二组女子八百米不一会儿就跑完了。跑的人累得半死,看的人却觉得像是放了慢动作。

    没过多久,广播里就播报出长跑的成绩。我静静地听着,与此同时在人群里寻找着那人的身影。

    “……第三名,高一九班麦冬,第四名……”

    他不在跑道旁边。

    果然没有看比赛。

    我看向检录处的小棚子,他正从那边往回走。下一场是男子一千米,看来他刚刚忙着带男生去检录了。

    我有点庆幸,接着又不由觉得自己好笑。

    学校操场外的石板路上积了一层松散的银杏叶,贺祈年不紧不慢地走在那条路上,手里拿着雪白的报名表。阳光过于刺眼,他用手挡在眉毛上,在脸上落下一片阴影,叫人看不大真切。

    我坐在树下,眯着眼瞧他。光线太强烈,有泪水不受控地流出。我觉得浑身发烫,才平复的心脏又疯狂跳动起来,上扬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来。

    明明狼狈得不忍直视,我却还是欢快得近乎疯癫。

    嘿,我是第三名。

    你还满意吗?

    *

    运动会开了一天半。第二天下午没有项目,各班班主任组织学生打扫教室,为成人高考腾考室。

    小眼睛让我们把书堆到隔壁空教室。不幸、或者说及其幸运的是,刚好轮到我们小组做清洁。在搬完自己的书之后,我认命地拿着扫把跟着组长去打扫空教室。

    我们扫出来的垃圾可以堆成一座小山,铲了好几撮箕也没能撼动小山。组长灵机一动,直接把楼道里的大垃圾桶给拖了过来。大家你一撮箕、我一撮箕,总算是把山给铲平了。

    全组欢呼哈利路亚!

    可好景不长,扫完地本就腰酸背痛,班长又跑来叫我们把自己班上的书挪一挪,给别班留位置放书。

    空教室里的桌面上早就摆满了我们班的书,这毫无疑问是个大工程。

    我无奈地放好扫把,随机挑了张顺眼的桌子,走了过去。我翻开桌上的书,扉页上写着“贺祈年”。那字小小的,黏得有些紧,整体朝右微微倾斜,分明是他的字迹。

    我下意识抱起了那堆书,鬼使神差地放在了我的书后面。

    我心虚地抬起头,教室里另外两个人还在勤勤恳恳地装垃圾,并没有人注意到我。

    我心中一阵窃喜,又麻利地把他的书码得整整齐齐,这才去搬别的书。

    放学后,我准备再去拿几本书。才站在门口,还没来得及跨进去,我就看到贺祈年在里面走来走去,时不时翻开一本书来看扉页。

    他一定是在找自己的书。

    没有丝毫犹豫地,我直直地走过去,替他指出了书的位置,还一本正经地跟他解释是班长让搬的书。他没有任何疑问,同样一本正经地跟我道谢。

    “谢谢。”

    他一边说着,一边身体前倾,像是浅浅地鞠了个躬。

    我报以微笑。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一向不是擅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