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暗恋)流水账 > 分卷阅读8
    。

    就到这里为止吧。

    我终于能走了。

    宋清酒听说我要去读文,沉默了一下,缓缓对我说∶“你总是知道自己真正要什么。”

    我一怔,有些不知该反驳些什么。

    我想要些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她并没有解释,反而冲我粲然一笑。宋清酒一米七五,未看及眉眼,光着一身气质就让人移不开眼睛。她美得不自知。

    “我希望你当文科年级第一。”

    面对这样的祝福,实在是多说无益。

    “好。”

    我答应你。

    *

    高一上期的期末可谓是理科老师的天下,在九班甚至一两周都见不到文科老师。我无奈,只能自学成才。

    初中学的差不多都忘光了,高中上文综课又都在赶作业,我差不多是从头开始。

    语数英的课我照常听,理综课就写作业。写完作业就开始整理文综的知识点。

    大家似乎对文科老有些偏见,觉得都是些背背就能拿高分的东西。这样说的人,一定没有感受过被文综大题支配的恐惧。

    我把历史练习册上的时间轴背了又背,大概有了一个古代史的框架之后,这才开始细细地看书。绝大多数的知识点都是新的,好在看书对我来说总是比公式轻松,我就当作每天都在看故事书。

    最难的是地理,而地理中最难的要数必修一的自然地理。我每天抱着地理书翻来覆去地看,然而不懂的还是不懂。

    天知道为什么空气受热在近地面形成低压,在高空形成高压?

    我又不是风,我怎么知道啥时候它喜欢三圈环流,啥时候又喜欢季风环流?

    冷锋暖锋的“锋”为啥就不能是山峰的“峰”呢?

    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好奇宝宝,一问三不知,看啥都觉得稀奇。一写题,更是惨不忍睹,一连串的红叉让我怀疑人生。

    找不到地理老师,我就去看网课。一条视频重复两三遍才算是看懂了。

    于是舟爷在讲台上高歌牛二的美妙时,我就把自己想象成一团蒸腾的水汽,从热带雨林腾空而起,飞行上万公里,只为投向副热带的怀抱。

    政治听课的时候觉得云里雾里的,备考时反而是最轻松的。经济生活是副校长在上,好歹是把课给囫囵讲完了。

    我刷了好几套选择题,把常错的知识点整理到一张纸上,背得滚瓜烂熟。至于政治大题,一时半会儿也摸不清套路。我决定依靠自己的语文素养还有手速见机行事。

    在我把手边能找到的文综资料堪堪看完后,就已经是期末考试的前一天了。

    小眼睛在本学期最后一次化学课上强行填鸭,并且威胁我们∶如果比隔壁班考得差,寒假作业会暴增!

    班级里已经持续了许久的期末低气压,我却头一次觉得很轻松,甚至有点期待下学期会遇上什么样的人和事。毕竟我终于不用再担心理科排名太低了、不用再经历舟爷课前的抢题环节了、也不用再背似乎永远也背不完的方程式了……

    可是,真的就什么都不担心吗

    我盯着那个后脑勺,在背书的便签本上大大地写下一个“”。

    *

    准备了良久的期末考试真正到来时,我却意外地平静,该吃吃该喝喝,到点就睡觉,沾床就睡着,像是要把大半个学期失的眠都补回来。都到了这种时候,学会的都该拿下,不会的都该释怀。

    或许是这种稳如老狗的过硬心态加持,我顺畅地答完了物理考试。

    物理考试完了就是最后一场生物考试。考生被轰出考室,挤在外边的走廊里复习。我跟如今在别班的小学同学坐在多余的课桌上,一起看生物背诵单。她指着一个实验装置问我,这恰好是我的知识盲区。

    我坐在桌子上,四处巴望,想找个认识的人,最好找个学霸给人讲解一下。

    班长跟贺祈年正一前一后从一考艰难穿行过来,看来是要去上厕所。

    我看到他们俩,想了一想,把手上的书卷成筒,敲了敲班长许言欢的肩膀,问了他一遍刚刚的那个问题。

    “不晓得。”

    他有点敷衍地扫了一眼,便转身走了,估计实在是赶着上厕所。我收回了视线,没再报什么希望。

    “碳酸氢钠溶液的作用是保持二氧化碳的浓度一定。”

    我猛地抬头。

    贺祈年没有走,站在我跟前缓缓地说话。我坐得高,看着他的发旋,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或许是他对我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以后都不在一个班,不会再怎么见面了。

    他似乎总是这样,偏偏在我不敢再奢望的时候,给我惊喜,就像是黑夜中蓦然迸发的烟花火星,点亮了沉寂的死水,即使他这辈子都不会意识到这也能算是惊喜。

    “谢谢。”

    我该是以什么表情对他说这句话的呢?

    这次,终于、终于是我,明明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