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幼学的脑袋,她这段时间又是药材大补,又是好吃好喝时时候着的,身量提了一大截,几个幼学的在她面前像极了小豆芽。
几个幼学的又坐下,大公主照常占了她身边位置,悄悄地往她耳朵嘀咕:“你的长了。”
俞浼满脑疑问:“什么长了?”
然后大公主就伸出一根幼嫩的手指戳了戳俞浼的胸,“你这开始长大了。”
俞浼羞的将她的手指啪的打落,“我养病几日,胖了而已。”
“哦。”刚好此时,许太傅来了,大公主便也乖乖坐好。
许太傅上课风趣极了,大公主就也渐渐忘了这事,下了太学又问:“为什么太子和二皇兄好久没来上太学了?”
三皇子摸摸脑瓜:“好像是二皇兄要随军去岭南,这几日便在准备,太子帮父皇处理政务,好像是说右相贪污受贿?”
大公主得了满意答复,她便收收笔墨,又和俞浼道声别,和守在太学外的婢女走了。俞浼也走,不过没有婢女等她就是了。
太学离的御花园不远,俞浼瞟了两眼,又是新的花,花旁也有一人伫立。俞浼觉得眼熟又看两眼,她突然欣喜地飞奔过去。
“哥哥。”平淡无奇的一个词。
那人转过头来,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小妹。”
是的,是她嫡亲的兄弟呀,那脸依旧是春日里明媚的阳光,她兄弟又是笑着,就像清风徐来,微微拂过面。俞浼一时都觉得自己好极了,熨帖极了。但她又不能以一种熨帖的态度去对待她嫡亲的兄弟,他让她如此难受难过,俞浼也要让他受受。
“你来做甚?父亲不是说你不入宫吗?”俞浼往后退一步,问道。
“我实在有些想你,便来看看你…”兄弟欲言又止,像是想说些什么又无从说起。
“那你看完了,走吧。”俞浼口气生硬又冷淡。
“小妹。别这样…我再过几日就去带兵往岭南走了。”兄弟叹了口气。
“那你走呀,来看我做甚,我有什么好看的?死在这宫里算了!你走!”俞浼低下脑袋,实在提不起什么精神来,机械地重复着你走两字,谁知道她此刻心里的难受呢?
俞浼又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见兄弟真的要走,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冲上去抱住自己的嫡亲兄弟,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我前段时间快死了!你为何不来看我?连父亲都来瞅了我一眼,你为什么不来?哥哥你不要小妹了吗?”
兄弟沉默地摸了摸俞浼的头,半天没说话。直到俞浼哭的差不多了,将眼泪和鼻涕皆在兄弟的衣上擦干净时,兄弟才说:“有些事你不必去管。宫里争斗,争权,争宠,你切记不可参与。”
俞浼想到什么,皱起眉头:“有些事不是我不想管就与我无关的。”
“有太子护着你,你不管这些事便不会招惹火上身。”兄弟说。
又是这样。俞浼想起她的奶娘离府时说的话,两相对比只觉得讽刺。
“太子护不了我,别说他现在还没当上皇上,就算他当上皇上也护不了我。哥哥你知道为什么吗?”俞浼一双眸子透着水光,“因为我现在得知了一个秘密,会让我人头落地的秘密,会让我在这宫里死的消无声息的秘密。哥哥你想听吗?”
其实可能那孩童告知俞浼的秘辛并不真实,也可能没有那么严重,但是俞浼就是想狠狠地打落兄弟的面具,让他知道她在这宫里过的没有他想象的好,她也是很可能死掉的。
所有人都当她傻,当她蠢。便露出许多破绽给她看,以为一切她都不明白。
可俞浼心里清楚的很,这些当她蠢的人才是真的蠢。不管是将她当成孩子或者其他,俞浼心里都在哈哈嘲笑那些人,等她终有一日会将一切的公道都讨回来。
“小妹,你长大了。”兄弟又叹一口轻轻柔柔的气,将她抱进怀里。
“太子喜欢你。他就算对你有些算计,总归还是对你有情的。至于…皇后的嫡子…你就再也别去碰了。”俞浼听到这里,鸡皮疙瘩浮在皮肤之上,汗毛都根根竖起。
兄弟的胸腔振动,俞浼又听见:“小妹,你要知道,我们俞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论如何,只要俞家在,太子在,你就会是将来的皇后。”
俞浼忘记自己是怎么回的禧绾宫,她好像是灵魂已和身躯分离,身躯在地上歪歪扭扭地走,灵魂在天上漫不经心地飘,她好似什么也没想,又好似想了很多,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最后睡去了。
她原来只是颗棋子。
俞浼以前觉得自己很聪明,她以前在相府懂事时尝试讨好过父亲,但是父亲实在太厌恶她,俞浼耍了许多伎俩都没用,然后她又开始讨好厨房的婆子以换取更多更好的食物,她吃了便能长高长壮去打那些欺负她的人。奶娘在时就是如此,奶娘走后也没变过。
进了宫里,俞浼对贵妃亲昵更加,得了新奇玩意就去贵妃殿里寻她给她看,虽说十次里有六次见不着人,但这姿态还是做足的。皇上不必说了,俞浼每次见他都是一副又尊敬又惧怕的模样,直把皇上看的既心疼又可怜,说话声音都不自觉地小了许多倍。
太子不用提,是他自个儿迎上来的,天地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