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鲜血第一次喷洒在我身上。”
“这些你都不在意。即使我现在跟你说,即使我哭着说出来,即使你知道我当时的无助和惶恐,你也不会在意。因为龙椅实在太诱惑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太让人心动了。”
俞相长袖下的手剧烈的抖动起来,他一拂袖将两只手交叠,强行做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是又如何?你母亲只是个没用的妇人,我让她安安心心待在家里养胎,而她呢?整天以泪洗面,哭丧着脸,真是个丧门星!活该死!”
“够了!别在诋毁我的母亲了。”俞衡闭上眼睛,眼前的画面全是母亲与父亲恩爱的画面,可他睁开眼睛,那些画面全部像瓷器一样破碎在地,他厉声问道:“你这些年可曾对母亲有一丝悔意?”
“没有!那就是个疯婆子!”俞相看着俞衡手中的雪亮长剑,牙关紧闭,像是要生生受那一剑。
俞衡却将那剑往地上一扔,哈哈哈长笑,“如此了结你实在太过便宜你了。”
“我要让你体会这人间极苦。”俞衡扬长而去,留下俞相一个人实在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俞相看向墙壁,他的书房墙上挂着有一副画,是他还年轻的时候,心爱的女子送予他的,画山画水画相思,作画的人已经不在,曾经许下的诺言也无望实现,俞相也不知自己还能撑上多久。
俞相已经许多年没哭过了,一时眼泪控制不住往地下聚成一滩水渍。
自那御河莫名伤人后,御筠便一直在宫里好生修养,虽说是除了大半毒根,但是身体一直都不见好,他最虚弱的时候甚至连汤勺都拾不起。
俞浼一直陪在他身边,朝中十分不太平,有依旧推举太子登基的,也有一派支持御筠,毕竟太子醉后刺自家兄弟总归是让人心寒。
俞家一直没表态,以俞相在朝中的势力,以及俞衡的兵权,他们二人若是造反,朝中百官都只能乖乖改姓。
俞衡那天去了宫里,他见了俞浼一面,俞浼中的毒并不深,却也入了脏腑,她面容苍白,唇色暗淡,令人心疼不已。
俞浼凑近俞衡耳边说了些什么,俞衡犹豫片刻,还是将他贴身存放的兵符给了俞浼。十天后,御筠登基,俞浼扶着他坐上的皇位。
御河被禁了足,他连新帝登基的典礼都不能参加,他也是有些闲情逸致,时常在一团杂乱的书房里翻些过去的书信看看。
有一封信他从未拆过封,上面清清秀秀几个字“御河亲启”。
这是俞浼的字。
……
登基后第二个月,两人大婚。御河被封为温嘉郡王,封地在偏远的立忝郡,被责令即日启程回返封地。
同年,俞衡将军剿匪之时,不幸遇难。他的尸体被找到时,脸都被土匪刮烂了。俞相得知此消息,没多久便病逝了。
御筠登基后第三年,本有大选,御筠并未相中任一女子。后宫无妃只有俞浼一人,且无生育,众大臣齐齐上柬,皆被皇上驳回。
同年,与敌国长达五年的缠斗开始,前线出现一位功夫极好的于小子,立了赫赫军功,回了朝野便被封为于将军。
民间有传说,说这于将军便是俞将军投胎转世而来的。
俞浼听了这民间的说法,轻笑,趴在面首健壮的上身上,抚摸他的脸,虽然他的脸上已看不出有往日她亲手用刀划破的痕迹,但是摸上去还是难免有些坑坑洼洼。
“南边的药有如此神奇?”俞浼问。
男子不答,为她解尽衣裳,俞浼突然问:“有能让人复生的药吗?”
男子愣了神:“你想让谁复生?”
“你作恶多端,害了如此多的人,你说我到底想为谁?你自己怕是都说不出来个具体人物吧?”
男子不答。
俞浼摸摸他的脑袋:“我不关心你到底做了多少大恶之事,甚至你做越多对我来说越有价值……”
因为我可是要你全心全意的将你的内脏皮肉贡献予我呀。
“你可爱我?”俞浼亲吻他的下巴,他为了取悦她,将那的胡茬清理的十分干净。
男子的手牢牢握着俞浼纤细的腰肢,他近乎虔诚地看着俞浼:“奴家当然爱你。”
俞浼用帕子轻轻擦去他下巴上一层晶莹,却被男子躲开。
“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他啄着俞浼的唇,渐渐深入寻那红滟滟的小舌。
俞浼将他推开:“我得病了,不治好我就会死。”
男子微微一愣:“什么病?”
俞浼颇有些不耐烦,她一脚将男子踢下床去:“你可是大夫?你既然不是大夫,那你知道这病名又有何用?”
“总之我要你的心治病,不然我就会死。”俞浼又伸手拉男子起来,“你可愿意?”
“别人不行?”
“不行。”
“那…好。你知道的,只要你开心,我便不会拒绝。”
……
俞浼:!
她怎么又回来了?而且回来的时间点好巧不巧还是西风杀了那几个婢女的时候!
俞浼的嘴唇上都是温热的血液,她看着那还在喷射的鲜血,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是好。直到她与西风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