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没有的话那就算啦。”
鸡崽蹲了下来,竖着的影子也变成小小一团。
严老师把电话挂断。“下晚自习了?”
张同学点了点头,“你在聊什么?”
严老师枕着膝盖说:“今晚不会收留你。”
张同学后背靠在游戏厅的墙上,把书包挤压到变形。他歪倒在严老师身上泄了气,“对不起。”
游戏厅的客人进进出出,有的认出了张同学,跟他打招呼,他累得没理会,把脸埋在严老师的臂胳上。“我今天真的害怕了,怕让你丢了工作,被人说难听的话。”
张同学的刘海长到触犯校规,该剪了。他扳直了身子,直视严老师冷清的双眼:“但是不管有什么困难我都不会放弃的。”
身上没了重担的严老师站了起来,“这是你的特权。”
这种含糊又推拒的反应张同学似乎早有所料,他抓住严老师的裤脚问:“那你会因为什么而放弃?”
严老师眼神闪了闪,良久说不出话来。地上竖起来的影子比他逃得远,长长一条碰到下水道的尽头。
张同学学了他的平静,三分相似,“为什么你把信还给她不还给我?”
严老师挣了一下脚,张同学顺势放手站了起来。鸡崽伸出爪子,五指展平掌心向上,直直放到严老师面前:“把信还给我。”
被索信的人急着后退而崴到脚,趁疼痛还没杀到赶紧隐身于店门内。
13.一壁之隔(h)
作为一个未成年人,非法盲人士,张同学知法犯法。他一身酒气蹲在游戏厅外,铁皮卷帘包裹着打烊的店铺。
班花哭了一两天,张同学撒谎自己的情书也被退回了。班花说要看情书里的内容,张同学死活拿不出来。他试过半开玩笑地倚在严老师的办公桌边,掀掀作业本,拉拉抽屉,说老师不还那他就自己找。严老师坐在椅子上推他不成,同事都在也不好动作太大,很快耳根就红了。
张同学蓦地停下打闹,凑到他耳边说:“害羞什么,我知道你藏在家里了。”
严老师被耳边的声音猝不及防地扇了个耳光,下意识把脚边的公事包往里踢,不巧被张同学看见。张同学没急着去抢,反而立正站好,提起老师的水瓶去续热水,往里扔掰碎的乾罗汉果。严老师拿着泡好的罗汉果水来上课,张同学见了埋头笑。
同桌问:“捡到钱了?”
张同学指了指讲台上的人:“暂时捡不到。”
有时候他作业做全对,拿著作业簿到办公室找严老师,严老师问他是不是哪里改错了。张同学说没有,然后用嘴型说“花”。严老师会悟过来,用红笔画一朵小红花,画完耳朵也红了。
等张同学离开,许老师滑著电脑椅飘过来。“最近这张同学怎么老找你啊?你是不是被他欺负了?”
学生霸凌老师相对还是少见的,严老师摇摇头继续工作,耳朵的温度半天没消下去。
小眼镜见张同学拿着簿子偷了蜜似地回到课室,悄悄把人拉到图书馆谈话。
“你这是把人追到手了?”
“没啊。”小红花带来的喜悦一下子被冲散。
“你又被他吊着?”
张同学抿了抿嘴,“他没有,他也不想。”
小眼镜瞧不得他这一心护人的样子。“你别一头热,还有一年我们就毕业了,我们会离开,但他还在这教书,你有想过以后吗?他不是吊着你,那有考虑过你们的情况吗?”
图书馆很安静,大家说话都轻声细语,传到别人耳朵里全是嗡嗡声,听久了会觉得憋得慌。
小眼镜见张同学半天答不上话来,恨铁不成钢地喟叹:“我当初是度数不够才看上你。”
张同学蹲在游戏厅门外想,是不是严老师也因为度数不够才不经意对他施以了善意?
一阵慌乱的声响,玻璃门被打开,在寂静的街道上门铃叮铃铃响特别吵耳。接着铁皮卷帘的小门也被打开,里面钻出来老师。那人头发乱七八糟,明显在接到学生电话前在睡梦中。周六休息日,难得清静的日子。
老师才刚走近学生便顿住:“你喝酒了?”
学生笑得恬静,有着难以掩饰的醉态。“你可以收留我吗?我跟我妈说今晚在你家补习。”
老师审视了学生一会儿,连带着倦意和叹息转身进门。
房里只开了台灯,照得被窝柔软诱人。老师坐在床上问站着的学生为什么喝酒。学生席地而坐,圆亮的眼睛弯了半晌。
“我去联谊啦。”学生竖起手指数数,“有四个男生四个女生。我们没有喝很多,大概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