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天的夏听南带着熟悉的笑,用最清楚的咬字喊着“徐秉然”,用最信任的目光看着他,靠近他,拥抱他。
她的手指会在他的鼻梁划过,而徐秉然心里希望的却不是鼻梁,至少不只是鼻梁,可以是锁骨,可以是胸膛,可以是小腹,可以是勃然的欲望,可以是他身上的任何一处,只要她愿意抚摸。
彷徨与渴望化作沉闷的言语,他喜欢叫她“听南”,却很少叫她听南,他包藏私心,因为夏听南已经很多了,这样他就拥有了两个她,一个现实里大家的夏听南,一个心里的只属于他的听南。
如果有平行世界,他希望至少有一个世界中,他有美满的家庭,除此之外,还要有一个夏听南,她可以是他的任何人,甚至可以是他亲妹妹,只要她在他的旁边,他想他可以接受。
然而在数千万个世界中,在这个平凡的世界中,他只是被洪流碾压的蝼蚁,失去一个又一个他爱的人。
毫无办法,颓然又无力。
徐秉然不想再失去夏听南,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挽留,如今的他一无所有,空有一腔抱负。他不仅代表他自己,还代表着死去的父亲,他不能徘徊不前,他必须离开舒适圈,离开有夏听南的地方,去打他应该打的仗,去成为他应该成为的人。
山风轻轻地吹,夏听南顶着日出的光辉,问他在想什么。
他说:“你头发乱了。”
夏听南自己拨了拨头发,发丝在光辉里泛着红,像一把利刃向他袭来。
徐秉然静静地看着她:“如果两年见不到我的话,你会想我吗?”
夏听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当然会啊。”
“不要食言。”
他们坐着环城公交回了家,起点就是终点,终点又是新的起点,一切看起来还是充满希望的样子。
太阳遵循着自然规律进行着昼夜更替,不随一切主观意识发生转移,时间狂野地流逝。
温暖又无情。
22(加更)
那时候,夏听南也没想到徐秉然说两年,就真的是两年。
她以为的如果并不是如果,而是现实。
分明之前说大二才开始忙,结果大一的暑假也只回来一个星期就走了,只来得及陪夏听南去新开的水上乐园玩了一趟。
事实上夏听南的水性并不好,上一次游泳已经可以追溯到小学,徐秉然去游泳的时候她非要跟过去。
隐约记得那天是个阴天,路上的行人没有打伞也没有举着手遮遮掩掩地防紫外线,都带着笑自在地走着,好像阴天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天气。
夏听南很兴奋地走在徐秉然身边,但他对要带夏听南一起来游泳这件事并不是很高兴,甚至有些烦,因为他还得分神看着她。
夏听南拉他的衣角,一下、两下、三下……
小小的徐秉然终于转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干什么?”
夏听南:“我没游泳衣。”
“那你跟过来干什么?”
“我在家里无聊……”
徐秉然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回去拉住她的手臂,带她进了游泳馆附近的小卖部,随手找了一件儿童泳衣给她。
但夏听南不喜欢,非要选和他一样的。
徐秉然僵着脸告诉她男生穿的和女生穿的是不一样的,夏听南皱着眉头听了半天才接受。
进了泳池之后,夏听南就跟玩具拧上了发条,在浅水区到处跑,后来嫌浅水区无聊,就想去深水区,徐秉然当然不同意,于是她就趁他不注意偷偷地跑过去,最后却因为脚抽筋而在挣扎呛水。
当徐秉然发现夏听南不见的那瞬间心脏都停了停,幸亏深水区有很多大人,看到她在挣扎就立刻把她捞了上来,否则夏听南哪里还能好好地在这给徐秉然添乱。
那天,还年幼的徐秉然从头到尾都很心累,还有一些说不出的心慌,回家的路上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夏听南。
而夏听南也很心累,觉得水是很可怕的东西,从此以后能不去有水的地方就不去有水的地方,就连中考体育都没有选择据说“飘都可以满分”的游泳。
不过这一次在水上乐园夏听南总算克服了小时候的阴影,他们两个都很开心,在徐秉然的帮助下她已经可以做到在水里狗爬,虽然姿势很难看,但至少也算是会游泳,不至于落水淹死。
之后的时间里,徐秉然都没和夏听南见过面,几乎每回的假期都撞上大型活动,警校里的学生在这种时候被安排去参与安保维稳工作已经是惯例,虽然的确可以积累经验,加强凝聚力,但根本没有休息可言。
那段时间大家连课都不用上,为了做好活动前期工作,他们巡逻站岗,检查消防设施,查娱乐场所,每天栉风沐雨早出晚归,但这还不算累,活动举办当天是最累的,全天执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