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了了悸动 > 分卷阅读9
    。”

    “男的女的?”

    “男的。”

    “离他远点。”

    一个两个都让她离得远一点。

    郁闷情绪涌上心头,她心烦意乱。从口袋里掏出耳塞,一左一右塞进耳朵里,“闭嘴,我不想和你说话。”

    ·

    “我在和你说话,沈昼。”

    男人声音严厉,在车厢里飘荡。

    “你看外面干什么?”

    沈昼按下车窗按钮,茶色车窗缓缓升起,将外界的光和身旁的车一并隔绝在外。他没错过车窗升起时,霞光簇拥在她的脸上,少女满脸的期盼与失落。她唇畔翕动,说着两个字。

    她可能不知道,每次她喊他名字的时候,眼里都是有光的。是亮的。

    而坐他身旁的人,有旁人在时以炫耀口吻,无旁人在则严厉或是恼怒。

    五官和他有几分相似,他常用“姓沈的”来称呼他的人。

    ——是他的父亲。

    沈业昀:“桑桑今晚也回家,你作为哥哥,要有做哥哥的样子,她学习上有什么不会的,你多关照点儿。”

    沈昼狭长眼尾下垂,一言不发。

    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死模样,沈业昀怒火中烧,还未开口——

    副驾的特助递来手机,“沈总,梁总的电话。”

    一通电话,谄媚和阿谀交杂。

    沈昼盯着天花板。

    恶心,嫌恶,反感诸类情绪。

    他快要喘不过气了。

    ·

    沈昼家是独栋别墅,位于市中心最繁华地段。

    房子装修也极尽阔绰奢华,男主人事业有成,女主人温柔贤惠,儿女双全,是众人眼里的幸福家庭。

    沈昼刚打开房门,对面房门也打开。

    身后传来女孩娇软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哥哥。”

    他动作未停,进入房间。

    正准备在书桌前坐下,注意到桌子上多了一个四方盒子。

    房门被人敲响,叶桑桑说:“我给你带了一个礼物,就放在你桌子上,哥哥,那是我特意给你买的。”

    没有人看到的房间,他再也不用隐藏情绪。

    拿起盒子,跟丢垃圾似的丢进垃圾桶里。

    沈昼转身拉开门,动作极大。

    叶桑桑趴在门边,毫无征兆地往前倒,眼前就是他的怀抱,她心安地阖上眼,却没想到他仍旧冷硬如磐石,任她敲了多年都无动于衷。

    她倒在地上。

    “滚。”

    沈昼眼底阴翳丛生。

    动静极大,上楼的沈业昀听到,忙走过来,见到这一幕,怒火横生。他抬起手,直直地就给了沈昼一巴掌,“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子!”

    沈昼被打得脸往一侧偏,脸颊泛红,指印明显。

    叶桑桑尖叫,“爸爸,不要打哥哥。”

    沈业昀将叶桑桑从地上扶起,关怀道:“桑桑,有摔到哪里吗?”

    她眼眶含泪,摇着头:“是我自己没注意摔倒的,和哥哥没有关系。”

    “桑桑乖,先回房休息一下,有不舒服的及时和爸爸说,知道吗?”沈业昀半推半拉地把她送回房,折身看到沈昼低垂着头靠在墙边,话语极尽嘲讽,“我当初就得让你跟你妈走,真是有妈生没妈养的东西。”

    许久后,又恢复安静。

    沈昼低头看着脚底灰色地毯。

    他嘴角扯起,口腔里锈意蔓延,喉咙里猛地发出一阵闷笑。

    他吐了口水出来。

    灰色地毯星星点点,映着血迹。

    窗外霞光早已被夜色取代,城市的夜空早已无法窥见星河。

    房间里没有点灯。

    沈昼靠墙缓缓坐下,单手撑在膝盖上,呼吸浅浅,仿佛垂危老人。

    一墙之隔的客厅里,欢声笑语不停歇,女儿可爱,父母举案齐眉。

    楼下是无数人感叹的满分家庭,备受羡慕。

    没有人知道,美丽的背后是什么——

    他像是躺在烂泥里,被腐蚀,被啃噬。

    无人知晓,无人在意。

    偶尔挣扎一次,却被深深地踩在脚底。

    窗外月色照入室内。

    他看着那一框皎洁,想起白天时在器材室的对话。

    少女热情燃烧似没有尽头,哪怕被拒绝也依然没放弃,想要从他的日常下手,想了解他更多,了解他喜好。

    她问他,平时喜欢干什么。

    他的回答是,活着。

    他没骗她。

    他没有骗她。

    -

    林周逸出门前来了趟陆家。

    陆听音刚写完一套理综卷,他就敲门:“真不出去玩儿?”

    她找着英语卷子,头也没回:“不去,写卷子。”

    她平时也爱玩儿,但主次关系分得很清楚,加之在学习方面有些强迫症,不把卷子做完绝对不会出门。

    见她桌子上放的一沓卷子,林周逸翻了翻:“你这是写了多少?”

    “昨晚到现在,四份。”两份理综,一份英语一份数学。

    林周逸撇嘴:“这才刚开学,你至于吗?”

    顿了顿又忍不住说,“有多的吗,我晚上回来也做做。”

    陆听音指指书柜:“给你留了,自己拿。”

    林周逸一顿,随即又笑:“行,我晚上回来就来找你。”

    知道她的习惯,林周逸也没勉强,替她合上书房的门便下楼。

    来到球场,陈超已经早早在那儿等候,见他一人来,疑惑:“陆听音不来吗?”

    林周逸玩着球,“她在家做卷子,卷子没做完前,没人能让她出来。”

    “可是,”陈超压着声音,“沈昼也在!”

    “沈昼也在?”

    “对啊,你看——”

    球赛还没开始打,此刻,众人三五成群地围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