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样子萧先生是夜猫子咯?”她眨了眨眼睛,睫毛扑闪扑闪的,含着狡黠的笑意,反而将问题抛了回去,“我么,也不算
吧,只是晚自习过后回到家,也已经将近十一点了。白天工作繁忙,没有自己的时间,晚上总是想晚点睡,做点自己的事。”
“那么今晚呢?还要继续吗?”
她本想在运动以后洗个澡再回去,然而,这种话却不方便说,于是含含糊糊地摇了摇头。
“不了,今天有点累,打算回去了。萧先生,你好好玩,我先走一步。”她说着,拿起搁在衣架上的外套套在身上,朝着男人
摆了摆手,就要转身离开。
“你等等。”
“怎么了萧先生?”她回头,眼中含着惊讶与不解。
虽说S市的治安不差,然而,此时已经不早了,萧恩并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
“你……”
想要说的话刚到嘴边,联想到她的行事作风,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斟酌再三,微微一笑,把手插进羽绒服口袋里,“傅老师,我想了解了解国际班最近的情况,我们能边走边说吗?”
“这……”
她眼中的迟疑是显而易见的,还有一点点不乐意和不自在,就像是被冒犯了领地的小动物那般,眉头紧锁,露出了踌躇不决的
神情,像是思索了很久,她才扬起不算情愿却无可奈何的微笑,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么我们走吧。”
她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萧恩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并没有去车库开车,而是随着她的脚步慢慢走着。
一连下了好久的雨,最近几天S市的天气居然还不错,空气清新干净。这一片并不是市中心繁华地带,加上天色也晚了,气氛
显得有些冷清。昏黄的路灯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她主动挑起了话题。
“萧先生,你想了解国际班的哪些情况?”
他看了看她的眼底,若是他没看错,那里是一片淡淡的青黑。
他想了想,问了一个不相干的话题:“傅老师,最近的课程很吃紧吗?”
她的神情中带着惊讶,想了想,点了点头。
“是啊,最近的课程还蛮多的,毕竟快要到期末考了,要复习的东西很多。不过,萧先生是怎么知道的?萧澄跟你说的吗?”
萧恩摇头一笑,侧头凝视着她的眼睛。
“傅老师觉得,那个小子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吗?”
她显然是愣住了,继而眉开眼笑,整个人都变得生动了起来,那种疲倦感像是消失了。
“好像是哦,那个家伙的脾气,是不会做出哭着跟家长告状这种举动的。”
“也不尽然。他小时候就有做过这种事,哭着回来跟我说作业太多做不完,我印象里就有两次。”他说着,突然发出了一声感
叹,“不过,年纪越来越大,就没有过这种情况了。”
傅明微想了想,还是想不出那个倔强孤傲的少年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两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到了一栋楼下,傅明微突然跟他说:“萧先生,就到这里吧,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有什么
想了解的,可以随时电话联系。”
萧恩却突然发问:“傅老师,这是你住的地方吗?”
“怎么了?”
“没事,你上去后,给我一条信息好吗?”他微笑着摇了摇头。
傅明微没有想太多,她今天实在太疲倦,也没心思考虑这么多,而是露出了微笑,停留在原处看着他,似乎在等她离开。
萧恩也没有停留太久,跟她说了再见以后,转身离开了。
没走多久,突然回头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就看见她径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纤细苗条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
原来不是他的错觉,上次停留的地方就不是在这里,或许一开始就没打算透露真实的信息。
果然还是防备心太重了啊…… 他突然陷入了一阵迷雾之中,茫茫然抓不着思绪。
她身上都是谜团。有时候给人的感觉十分真实,她会为了一顿晚餐斤斤计较,每一个表情都十分生动,心思并不难猜透,有时
候又会流露出过分的戒心。
他们之间的谈话看似很多,实则都是在谈论孩子的事情,或是一些无关个人的事,他有心进一步了解更多一点,再多一点,就
算不是出于爱情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也想离她近一点,却屡屡碰壁,甚至在几次的试探之后还引起了她的警觉和猜忌,至
此以后,就再也不敢轻易越界。
她将自己的心墙壁垒筑得很高很厚,杜绝了一切窥视的目光,对一切过往的人报以平等的,温和的微笑。
这让他感觉有些挫败。他没有过类似的经历,根本无从知晓该如何让一个充满戒心的女孩敞开心扉。
26萧澄的语文是真的垃圾。
垃圾到傅老师连看都不想看一眼的那种程度。
把命题作文《我的父亲》写成议论文你敢信?
【对于我的父亲,我没什么好说的,精子提供者,一半DNA的来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半DNA不至于丑陋不堪或是残缺
不全,长出的形状让人不忍直视。简而言之,他把我制造出来,实为一桩冤案,这桩冤案不仅是个累赘,还要抢夺他奋斗一生
留下的遗产。】
字迹潦草不清,像狗扒一样,还有不少错别字。
她是不是该庆幸,这家伙不仅写了名字,居然还屈尊降贵在作文板块上写字了?
傅老师捏了捏手里的模拟题,深呼吸,微笑,告诉自己不要生气。
下午下课后,她把萧同学留了下来,拎出试卷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