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
“陆旱风。”顾应夏叫了对方全名。
“大小姐。”陆旱风回应,语调不带一丝感情。
面对主人,他没有旁人那样的拘谨,可见与众不同的地位。
在从属关系来讲,陆旱风并不是顾家雇佣的,即使他在这里干了足足五年的工,入伍前三年,退伍后到现在又是两年。
“陆旱风。”顾应夏没法子地又走近点。
可惜女人的靠近,丝毫没有影响到陆旱风,他认真地刨土。
“旱风,我想住你那里。”顾应夏用了“想”这个字眼,却不是祈求的语气。
女人的态度很强势,就像方才和堂妹大伯对话时的那样,通知而非商量,但也有些许的不同,至少没直接离去。
顾应夏得不到男人的回答,拢起裙子想要蹲下与他对视。
“走吧。”陆旱风先她一步,明明没有看,仅凭影子细微的动作,他就判断了一切。
简短的两个字,回答地呆板冷硬、无机质。
男人从单膝跪地的姿势起身,摘下满是泥污的老旧手套,在工装裤上蹭干掌心的薄汗之后用手背扶住了女人,带着点疏
离,还有旁人在,他需要恪守礼度。
站立的男人比顾应夏整整高出一个头,不只是身高,肩膀、手臂、大腿,所有的维度都宽上一圈。
顾应夏眯了眯眼,不满他的反应,主动搂上男人健壮的手臂,胸前隆起绵软贴着,一改之前语调,甜媚笑着:“旱风最好
了。”
“最好了”的陆旱风不置可否,沉默地拿过挂在灌木球上的防晒衣拍去碎叶,随后披在女人裸露的肩头。
【旱风3】他们是床伴,而非伴侣
陆旱风的房子不在城市中心,中等偏下的地段,人员混杂,胜在房价便宜,是他浅薄的工资能够承担得起的。
男人的职业复杂也简单,顾应夏的保镖,顾应夏的司机,顾应夏的厨师…… 一言以蔽之,陆旱风是顾应夏的,不属于顾家,单单是顾应夏的。
“连电梯都没有。”顾应夏嫌弃地说着,她漂亮的眼睛在黑暗的楼道里晶亮。
明明是大白天,竟然黑成这样,不透光不透风,什么垃圾地方。
“十四楼,不高。”陆旱风说得很轻松。
无论多少次,顾应夏听到那个不吉利的数字都会惊讶,她不是迷信,只不敢相信男人当初真的就因为这个数字不吉利,房
主开的价格便宜而盘下。
陆旱风退伍的钱并不少,可以用庞大来描述,具体数额,男人有跟她报备过,当然,仅仅是报备过而已。
钱去了哪里,陆旱风没说,顾应夏也没问。
反正男人不会违法乱纪,作奸犯科。
顾应夏一直在思索个问题,为什么会有人在如此发达的现代社会里过得跟个苦行僧一样。
陆旱风不抽烟,不喝酒,不爱唱歌,不爱跳舞,甚至是游戏也不打,唯一勉强算得上爱好的打拳,还是部队里遗留的习
惯。
“哪里不高,我穿的是高跟拖鞋。”顾应夏跺跺脚,楼道亮起光,她看到脏污墙壁上贴着的各色广告,表情难看起来。
女人不明白为什么男人要拒绝她为他精心挑选的公寓,离顾家主宅很近,全套精装修,拎包入住,一点也不麻烦。
花女人钱这种事,对于农村出身有着大男子主义情节的陆旱风是无法接受的。
陆旱风看向女人露出大半的脚,大小姐无论是哪里都很细嫩,保养得宜,他粗哑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响起:“背还是
抱?”
顾应夏得到了想要的回应,抬起手抵着下巴开始思考。
现在是早上十点,出去买菜闲逛的人回来的时候。
陆旱风敏锐地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他打横抱起顾应夏,一步两阶往上越过楼梯。
十四层楼梯,还要负重,男人却走得,不,跑得很轻松。
女人长发飘动,她似乎习惯了男人的行为,并未因为突然被抱起而发出惊呼,甚至有闲心去打量男人的下巴,那道凶恶的
疤几乎贯穿了他的下巴,蔓延到喉结上方。
男人身上的汗已经干了大半,微微散发出气味,顾应夏却不嫌弃,她也没空去嫌弃,偷腥猫儿一样盯着男人的喉结,顾应
夏有了想要亲吻上去的冲动。
可惜,陆旱风从不让她如愿。
十四层的高度,很快就到了。
“到了。”陆旱风放下怀里的女人,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利索开门。
“旱风这个体力,我是真的满意啊。”收起悻悻然的心情,顾应夏跟在他后面,暧昧地说着。
陆旱风一如既往,不理会女人的暗示。
男人公寓里,没有地板、没有墙纸,大块的灰黑色墙砖,依稀可见裸露的管线,浓重的工业感。
毛坯房一样的装修,顾应夏欣赏不来,粗犷这个词语用在男人身上是性感,用在公寓里是简陋。
“幸好我当初买了这个。”顾应夏趁着男人去房间换衣服的时间,躺在了客厅中央的沙发上。
真皮沙发,做工精良,国外名师设计,价格不菲,毫不夸张的讲,可以抵得上这个客厅的价格了。
沙发是顾应夏买的,说是新房的乔迁贺礼。
开玩笑,她顾应夏什么身份,总不能跟个男人在工业地砖上做爱吧,那多硌啊。
是的,顾应夏和房间里那个脱下汗湿衣服的男人有着身体上的关系。
陆旱风,是顾应夏的床伴。
床伴,而非伴侣。
【锋谷1】这西瓜还挺白
“好了,哥哥,我知道的,会照顾好自己,你别担心了,拜拜喔。”穿着白T的年轻少女站在公寓楼下夹着电话,手上示
意搬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