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服饰的弟子被打得血迹斑斑。周围围了一圈人,却都是只敢远远地噤声观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狼狈的少年看起来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狮子,即便是拿着一把破剑,也丝毫不退让。

    围观的云竹摩挲着指腹,

    【偷盗?】

    一个勉强练气三层的弟子怎么可能偷到筑基大圆满修士的贴身物品,大概率是有人故意嫁祸了。

    一眼看过去,云竹就猜得八九不离十。

    这种事情各大仙门都很常见,灵根将人分了层,而拜入是门之后,亲传,内门,外门,杂役更是细致地划分了那些弟子的等级。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云竹改变不了,不过随意解个围还是没问题的。注意到她长久停留在下方的视线,玄初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尊者稍等,弟子即刻下去处理。”

    他行了个礼,便化作一道流光落下。

    而这时候,凌厉的赤鞭破空而出,直直冲着那杂役弟子的咽喉而去。若是这一击中了,怕是要当场断喉而死。

    云竹随意瞥了一眼路天逸手中的长剑,眼眸中映出一线深紫。

    嗡——

    路天逸立刻感觉自己掌心的长剑悍然震动了一瞬,下一秒那把剑便脱手而出,直接削断了迎面而来的血鞭,擦着青年的侧脸划过,最后刺入地面。

    极快的速度在空气中带出了一声剧烈的音爆。

    “什......”

    宗锐的瞳孔骤然放大。缓了好半天之后,她才意识到什么,立刻回头就看见了翩然落地的女人,或者说,他只看了一截裙角便被悍然的威压震得双腿发软。

    本来云竹没想出面,不过既然刚才都动了手,想不被注意都不行了。

    嗒。

    轻盈的足尖落在地面,裙角翩飞之际发出簌簌落雪般的声音。

    不过这般犹如谪仙般的优雅落地可并没有任何人能够欣赏,因为随之而来的便是化神期恐怖的威压。

    毕竟,每次装逼的开头,总是要端一端架子的。

    “尊......尊者......参见尊者!”

    周围人瞬间满头大汗地跪倒一片,宗锐慌慌张张的,随即就同样跪了下去,而这时候,他才发现手中的玉佩忽然间不见了踪影,顿时心中一凉。

    【遭了!】

    云竹随意地看了看这块成色低劣的玉佩,目光又落到那个身染血色的杂役弟子身上。她下意识皱起眉,一股奇妙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尊......尊者!”

    宗锐抢在了路天逸前面开口,他低低地埋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嵌进地面里。

    “是这杂役手脚不干净,偷了弟子的玉佩,弟子这才出手教训,不......不曾想惊扰了尊者。”

    他想自己好歹也是二长老的血亲,无论如何,总该有几分薄面。

    “那明明......是我的!”

    路天逸拖着身上的伤,不过语气倒是执拗,一双星目几乎要窜出火来。

    云竹摩挲着手里的玉佩,目光随意地扫过人群,最后定格在一个神色恐惧担忧的小姑娘身上。

    【这熟悉的打脸套路......嗯,有点儿意思了。】

    她看向玄初,

    “你觉得呢?”

    玄初微微笑了一下,

    “我看着玉佩杂质颇多,成色也十分低劣,有些配不上师弟这般华贵气质,不知......师弟是从何处得来?”

    宗锐从来没有跪着被人质问过,甚至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心慌得厉害,不过最后还是硬着头皮,

    “是我上次宗门任务时,一位友人所赠。她家境贫寒,因此......因此......”

    “那就请宗锐师弟说说它上面有什么字,是否有切口裂纹,或者有什么特殊标识。”

    “这......这,我平时不曾细看......”

    “——那上面没有字。”

    路天逸突然挣扎着抬头,虽然踉跄但好歹口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