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的起劲叫卖,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耳朵四肢五官似乎已经通通都要不够用了。而殷复缺此刻所要做的只是笑嘻嘻地跟在她的后面,防止走失即可。自从两日前告诉肖亦默他们将会和宫唯逸同行后,这还是殷复缺第一次看到她的脸色由阴转晴。
这时,在一处很不起眼的地摊前,肖亦默蹲下身子,伸手拿起了这摊头上摆着的唯一一件货物:一把小巧精致,通体泛着与她惯着的衣裙颜色极其相配的淡淡粉色的袖剑。
只见这袖剑的大小长短与一把匕首差不多,剑鞘之上刻有一些古朴而典雅的镂空图案,剑脊之上各有一道细细的凹槽。而用来做剑柄的玉虽然也泛着红色,却并不是像那块血焰符似的血红,而是如其剑身一般皆为淡粉色。
这个摊子的老板从其衣着打扮上便可看得出并非九州人氏,他一直站在原地,袖手冷眼看着肖亦默爱不释手地玩赏着掌中的袖剑。
殷复缺虽然隐隐觉得这把袖剑似乎有着些不寻常的异样,但他在仔细打量了这摊头和摊头老板以及周围的环境后,却并未曾发现有何不妥之处。又见肖亦默对这物件着实很是喜欢,于是便开口向那老板询问价钱。
不料那人忽然间摆摆手摇摇头,随后竟然连摊子也不收地转身就走。殷复缺和肖亦默二人见状不由得齐齐呆了一呆,等反应过来再想去追时却早已没了那老板的身影。
“这个……是怎么回事?”肖亦默拿着袖剑一下子不免有些不知所措。
殷复缺看了看那人消失的方向,随后转过头来幸灾乐祸道:“完了完了,这一定是什么凶器或者是赃物,看样子那人准是去报官来抓你了!”见肖亦默此时也不说话而是略带恼怒地瞪着自己,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又道:“大概是那人是看出来这东西和你有缘吧,这一招就叫做只赠有缘人。”
肖亦默虽仍然觉得有些荒唐,不过因为眼下全没了那老板的踪迹,而且一时之间也完全无从查起,便也只能暂且愧受了。
待二人终于穿过那几乎是水泄不通地集市。在一处饭庄落座时天色已近傍晚。
肖亦默一路都在把玩着自己手中地物件。越把玩就越喜欢。就越觉得这袖剑简直就是专门为她度身订造地。
“这个逸王爷地行动还真不是一般地慢啊……”殷复缺在点好了饭菜茶点后。自言自语道。
一听这句话肖亦默地脸便立刻由晴转了阴。怏怏地将袖剑放在桌子上。而后开始有一口没一口地闷头喝茶。
“人家堂堂地一个王爷不过就是说了你一句而已。你至于气成这样啊?再说了。他也没说错呀……”
肖亦默重重地放下茶杯怒道:“我说过了。我不是为了这个!”
“好好好,算我说错了还不行么?……还有啊,你别这么用劲,砸坏了是要赔钱的!”见她已由大怒而转为了哭笑不得,殷复缺便接着又道:“我知道你在担心顾虑什么,但你不是也相信,我是绝对不会拿你我的性命来开玩笑的么?”
“嗯……”肖亦默垂着眼睑,一边心不在焉地用手摩挲着袖剑的剑锋一边道:“可毕竟……我们和他是很快就要兵戎相见的敌人……况且他如今人多势众而你的伤势又还没好……”
“我可以保证他不仅不会对我们不利,而且还会做我们的保镖。只不过……”殷复缺拉长了声音,见肖亦默终于抬眼看着他,才忍着笑又道:“只不过,前提是你不拿这把小刀将人家给戳死……”
“……你……哎呀!”肖亦默刚想回嘴却一不小心被袖剑给划破了手指,只见被剑锋所沾上的那一点鲜血全部迅速地滑进了剑脊的两道凹槽,而后便瞬间消失不见了。整个剑身顷刻便又恢复了原先的光洁闪亮,隐隐透着粉色。
然而还未容二人对眼前的这般异象有任何反应,便听得一个懒懒的带着些许夸张的声音道:“哎呀呀!能有幸在此处得以遇见二位,真称得上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他乡遇故知啊!”
肖亦默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能把话说得如此不伦不类的除了那宫唯逸之外又还能有谁?结果,立刻就有人用更加不伦不类的话,证明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千古名训实在是至理名言。
“哎呀呀!原来是逸王爷!在下这一生能够三次偶遇逸王爷,实乃是在下祖上积德积了整整八辈子才修来的福分哪!”
看着宫唯逸和殷复缺两人在那“客气客气”“好说好说”“有礼有礼”“不敢不敢”得没完没了,肖亦默终于忍无可忍:“我说二位,你们这番不伦不类的比试到底有完没完啊?”
“咦?姑娘的这张脸上分明正写着,我上辈子欠了姑娘你很多的钱啊!”
殷复缺一边忙着大笑,一边忙着拦下抓起袖剑就要冲将过去的肖亦默。而恰在此时,一个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雅座的酒菜已备好,有劳诸位移步。”
宫唯逸的车队虽然走的是那一马平川的康庄大道,但因其组成结构过于琐碎繁冗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