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姑娘,借你一命可好 > 分卷阅读8
    r />  夜越深,走廊越黑,最后只剩几个袖珍小灯笼,静静悬挂在高处,散发出惨淡的黄光,几只不知死活的飞蛾斡旋左右。我看着无聊的灯笼和无聊的飞蛾,整个人越来越昏沉。

    不知过了一个还是两个,亦或仅仅半个时辰,我困得不行,眼皮打架,时间实在太漫长了,好想有张床,可以舒舒服服睡一觉,越想越头昏脑胀。恍惚中我看见前面有个发着白光的小人,在朝着我微笑,眨眨眼细看时,不过是假山上面的假瀑布,这是有多困啊,幻觉都出现了。

    不一会儿,我又看到一个白人向我走来。我想眯会儿眼,看清是啥,发现眯着眼睛很舒服,不想睁开。反正是幻觉,我左摇右晃,伸出手摸来人衣服,触感逼真。我傻笑,感觉快要倒下时强睁开眼,幻觉还在。我不管不顾盲人摸象,抚上来人胸膛,有温度!

    我一激灵后退几步,人都精神了,好在没发出巨响。清醒之后,不用仔细打量,来人相貌就浮现在脑海:狭长双眼,两眸淡漠。

    我轻道:“仿若。”

    “嗯。”

    我问他也值夜班吗。

    他没回答。

    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可以聊天,不能让他溜走。我没话找话:“你养鸽子吗,我养了一只,它很肥……”

    他打断我,语气不善:“你很闲吗?”

    我老实点头。

    “第几天值夜班了?”

    我弱弱回:“第一天……”

    “他就让你在这一晚上?”

    “人人平等嘛,组长也是按规定来。”

    他眼神变得凌厉,毫不客气说:“你还是这般智商感人。”

    我自暴自弃道:“我还能怎么办。”

    他眼神柔和了些,问:“你叫虎跃对吗?”

    “嗯。”

    “芳龄几何?”

    “十七,快十八。”

    “属相?”

    “狗。”

    “家中有哪些亲人?”

    “娘亲和妹妹。”

    他问我什么我就答什么,好不容易有人可以聊天,我表现得要多乖巧有多乖巧。趁他停顿,我反问:“仙人芳龄几何呢?”

    他回答:“一百九十六。”

    啊?我迷糊,听错了吗?

    他却说:“逗你的。”

    我没多想,继续问:“属相?”

    “你自己算。”

    我掰着指头:“子鼠丑牛寅虎……算了,过。”

    他勾起嘴角,浅浅一笑。

    我又问:“家中有哪些亲人,孩子多大了?”

    他猝不及防,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只顾盯着我。

    我心神领会,不忘八卦:“可有对象了?”

    他可气又无奈,望向远方:“过。”

    我还想再问,他及时道:“打住,我可没打算陪你闲聊。”说完要迈脚。

    我忙拉住他衣袖:“是你闲聊在先。”

    他竟耍起无赖:“我那只是路过。”

    我不甘心说:“东南西北这么多条走廊,你偏偏从我这一条过。”随即我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

    他眼神开始闪烁。

    “你就是来监督我的。”我有点生气。

    他抽回衣袖,轻叹道:“对,现在监督完毕,我要去下一家。”说完头也不回离开,走廊又恢复黑灯瞎火。

    我忿忿不平走来走去,睡意全无。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出白光,接班一过,我立马回房,抓了把谷物给小鸽,倒头便睡。不知梦见啥,轻笑出声。

    醒来,黄昏,从未有过的轻松愉快,小鸽也顺眼许多。

    .

    日子一天天过去,闲话少叙。

    二十来天后,见到师父,我高兴叫道:“师父。”

    旁边一人语带调侃:“又招徒弟了啊?”

    师父好像不太乐意提起,勉强回应:“总共才两个,这是第二个。”

    我识趣走开,默默做活。

    当天晚上,正练习疯马,师父出现。

    “好徒弟,有长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声音依旧豪迈动听,我百听不倦。

    我停下来,撇嘴道:“那我们得六十来秋没见面了。老头子,你头发怎么没白呢?本奶奶,咳咳,老了,走不动了。”说着慢慢坐下来,真当自己是个老太婆。

    师父靠近,摸摸我头,认真说道:“六十秋不见了,你还是这么好看。”

    我:“……”

    见我这副反应,他爽朗大笑,眼睛眯成两个月牙,弯弯的。

    我不禁道:“你的眼睛里面有两个月牙儿,像天上来的一样。”

    听这话,师父将目光聚焦在我脸上,打量许久,神情变得无限柔软,眼里时而波光流动,时而绽放光彩,像捡到失而复得的宝物。

    我却说:“瞧你一脸花痴相,本奶奶就勉为其难接受你的赞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