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下如泠泠泉水。此刻声音低下来,绕过我的脸颊,下巴搁在我肩膀上。耳畔厮磨,叹息一般开口:“因为我唯独不舍得看姐姐难过。”

    他轻轻啄了下我耳垂,呢喃道:“姐姐……”

    夜风四起,竹叶摇动,喧嚣潮音起伏。

    清冷声音在背后陡然响起,带着凛冽寒意:

    “你在做什么?”

    T.B.C

    养伤(2)

    “我说,你在做什么。”

    富冈义勇一把将我拽起,我有些站不稳,失去重心,向后跌在他怀里,笼罩在雪松香中。

    我触电似的弹开,他眼疾手快扣住我手腕,拽下我披着的金色羽织扔到一边:“这是谁的。”

    外套突然被扯下,我被风吹得一激灵,还未来得及说话,他的羽织便落到我身上。

    温温热热,还有他身上的气息。

    下一秒他将我裹了个结实,横抱起来,转身便走。

    我有些搞不明白事态,但伤势未好,使不上力气,又被他的羽织裹得像寿司、被抱得结结实实,腾不出手推他,只好字斟句酌,温声细语提醒:“那个,水柱大人,您走的方向不是蝶屋的方向……”

    他语气十分平静,微微颔首:“嗯,我知道。”

    我:“……”

    我深吸一口气,好久没和他说话,险些忘记这人听不懂潜台词,于是更加直截明了:“水柱大人,我要回蝶屋睡觉,请您放开我。”

    他依旧波澜不惊,气定神闲,无比自然:“我拒绝。”

    “……”

    我觉得我要被气死了。

    “雷之呼吸,霹雳一闪。”

    黑暗中一线金光亮起,远方天际雷鸣殷殷。

    富冈义勇闪身躲过,动作清越,脚步停住,定定望着善逸,目光沉静。

    我心中短暂闪过“鬼杀队禁止私斗”和“你在干什么啊那可是柱啊”两个念头,下一秒在心底疯狂为他欢呼,干得好,善逸!就是这样,善逸!一鼓作气把我从他手底下救下来吧!

    我热切地盯着他,满怀期待,善逸却没再有下一步动作,闭目低眉,双手交叠,撑在日轮刀上,久久未言语。

    富冈义勇等了一会儿,转身便要走,善逸终于开口,没头没脑道:

    “大家都舍不得碰,为什么到你那里摔碎了。”

    嗯嗯嗯?在说什么啊善逸?这种时候不应该先救我吗?

    富冈义勇不知怎么居然能对上他的脑回路,平静道:“我也舍不得。”

    嗯嗯嗯?什么什么?

    不要打哑谜了快点放我下来啊?!

    善逸没头没尾说了刚刚那句话之后便再次陷入沉默,义勇又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抱着我走远了。

    良久,善逸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夹杂着松涛的音响:

    “既然得到了就不要放开手了。”

    义勇脚步停都未停,抱着我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怎么可能放开。”

    我已经放弃试图听懂他们到底说什么了,善逸是指望不上了,只好继续尝试和富冈义勇沟通:“水柱大人,我……”

    “不要这么喊我。”他面无表情打断我。

    “……”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我压着怒气,深吸一口气,“义勇先生,请您放开我。”

    “不。”

    “……”

    我眼观鼻,鼻观心,平定心绪,以免被他气死:“这么晚了,义勇先生不去睡觉,抱着我不放是要做什么。”

    他没理我。

    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我讨了个没趣,开始陷入思考——他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呢?难不成是想杀人灭口吗?不会吧,虽然我没有良心视人命如草芥,但我了解富冈义勇,表面上看起来冷冰冰,内心深处简直活菩萨下凡,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

    人,不能和自己做对,更不应和自己打不过的人做对,珍爱生命,远离富冈义勇。我久久得不到回应,彻底放弃了和他沟通的想法。

    他抱着我走了许久,我认出这是回他屋子的路。

    其实我真的很想骂他,但他的怀抱实在太暖和了,让人无法指责。

    夜晚太黑,风太凉,我太冷,伤口太痛,在这种情况下富冈义勇的身体像冬日里的红泥小火炉,待到后来我完全不想下来,甚至想窝在他怀里睡觉。

    我可真是个贪心的女人,想在他身边待一会儿,再多待一会儿。

    一会儿就好,不必留太久,将今晚汲取到的温度妥帖藏好,压成薄薄的甜糖,日后有空闲偶尔拿出来尝一口,就足够了。

    这不是我的错,是富冈义勇的错,怪他太好看,怪他太迷人,怪他声音太好听又总是保护我,我会爱上他都是因为他先勾引我。

    没错,勾引。真是个可恶的男人,一直用那双无辜纯粹又清澈的眸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