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说活,一边等着顾氏回来。刚搁下茶盏,就见顾氏搭着丫鬟的手转过屏风,于是笑着唤道:“娘亲回来了。”
顾氏转了转脖子活动了下筋骨,上前来爱怜的帮女儿紧了紧簪子,在一旁的软塌上坐了下来。沈青开口关心道:“娘这几天为祖母
侍疾,累坏了吧?”
顾氏莞尔一笑,“我为人媳妇,这是应该做的,没什么辛苦不辛苦。”
又柔声问道:“这次,你那妹妹的事可是吓着了?”她想着自己的女儿年岁这么小,又生性单纯,何曾见过这些乌糟事,所以含了几分担心。
沈青摇摇头:“刚开始是有一点.....只是惊讶于她竟那般胆大,倒没有被吓着。”
顾氏拍拍她的手,叹了一口气道:“不是为娘爱话人长短,只是季映雪从小养在她姨娘跟前左了性子,处处掐尖要强,落到这番境地也算咎由自取,你也不必以后挂念她。”说着抬起头,有几分担忧,“只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季字,她季映雪行事恣意,胆大包天,我只担心这件事误了我儿的清誉,将来说亲时被人戳了脊梁骨。”
沈青适时的流露出几分不自在,小声道:“女儿还早着呢....”
顾氏正要笑她,一旁伺候的丫鬟却打了帘子近前来,福身脆生生的说道:“夫人,给二姑娘拾掇行李的李婆子在门外候着,等着给夫人您回话呢。”
顾氏回身点了点头:“让她进来吧。”
就见一名粗使婆子被丫鬟领着进来,利落的行了一礼跪在地上回道:“二姑娘的院子已经整饬好了,大件物品也已经被管事收拢入库了。”
顾氏应了一声:“恩,那处院子就暂且封起来吧,差事办的不错,下去领赏钱吧。”
婆子眉开眼笑的拜了一拜,正要起身时却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从袖子里取出一叠书信呈上去:“这是从二姑娘换下来的那堆衣裳里边翻出来的,奴不识字也没敢拆开,就送到您这了。”
沈青看着那几封信神色一动,顾氏却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说道:“放在这,你下去吧。”
婆子行了礼退了出去,顾氏撑着脑袋,颇有几分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说道:“把这几封信拿下去烧了,盯仔细着些,要烧得干干净净,若还有什么其他的腌臜物件,一并烧了了事。”
一旁的丫鬟应诺正要上前,沈青却开口道:“娘,我能看看吗?”
顾氏皱起眉:“你看这些脏东西干什么?”她以为这些全是季映雪与外男私通的信件,半点不愿意让小女儿看这些东西。
沈青解释道:“之前父亲问话,说是季映雪其实是为奸人所骗,连她也不知道那男子到底是何许人也,兴许看看这些信能找出些蛛丝马迹。”她回头看向顾氏,“总不能让人白欺了我季家。”
顾氏想了想,勉强应道:“也好。”她从丫鬟手里接过那几封信,“但是不能是你看,我来看便好。”她担心这信里写了什么淫词艳句,不堪入目的内容,污了女儿的眼睛。
沈青只是想要这封信被季家夫妇注意,谁来看并不要紧,于是乖乖应了声好。
顾氏撕开信的封口,凑在烛火旁看信。跳动明灭的烛焰下,只见她脸色越来越凝重。
“阿娘?”沈青试探的唤道。
顾氏抿着唇将信折好,吩咐守在一旁的丫鬟道:“去替我取件披风,随我现在去书房找老爷,动作快些。”
丫鬟领了命急匆匆的下去,沈青面上一副疑惑的样子:“娘,这是怎么了?”
顾氏有几分神思不属,闻言勉强抿了个笑出来:“没什么大事,只是去找你爹说几句话。时候不早了,回你房里歇着吧,为娘让人给你端碗燕窝牛乳过去,喝了再歇息。”
沈青见已经引起了足够的重视,于是听话的应了一声,领着丫鬟回去了。
*
季飞光沉着脸看着案上展开铺平的几封书信。顾氏已经被他劝着回了房,他转了转拇指上戴着的引弓的扳指,目光又落在信上,神色莫测。
“季将军。”才办完了朝中差事,赶回府中的季洲白还没来得及换上常服,就被下人急匆匆请到了书房,见着一脸肃杀的季飞光,心底也是一沉,抱拳行礼道。
季飞光抬眼,将薄薄的信纸递过去:“回来了,你来看看这个。”
季洲白抬手接过,只看了几行眉眼就沉了下来,眸光凌冽如刀:“这是从何处得来?”
“婆子从二姑娘那翻出来的。”
“.....此人是有备而来,要置季家上下于死地。”
“南楚徽记,军情密信,怨望其上.....”季飞光眯了眯眼,“岂止是置于死地,这是要让我季家背负千古骂名啊。”
“将军觉得,是南楚贼子....还是,当今?”
季飞光神色一凛,仍是慢慢说道:“....慎言。”
季洲白眼底沉如寒潭,直
视着季飞光“季家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取,边城百姓爱戴敬仰.....然,勇略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