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也格外放松。
学校操场停着十几辆大巴,校门外还有十几辆车。她看着这壮观的场面,一时有点惊讶,操场上人很多,有点挤,她一边看着自己班级的车队,一边拿着行李东躲西藏的,生怕摔倒。
突然她感觉走不动了,脖子一紧,她的领子被提了起来,她兀的回头:“贺!书!意!你放手!干什么啊,我都走不动了。”
他一副阴谋得逞的坏笑,弯腰夺过她手里的行李:“人挺小,东西带这么多。你去旅游?”
“……”江又澜见他好心帮忙,就没再犟嘴,白了他一眼。
“跟着我。”他走在前面,带着她找班级车队。
“我给你占了位置,怎么样,我好不好?”
江又澜咬唇,在猜想他一会的要求:“好。”
他却没了下文,不像以前一样刁难她,而是转头认真的看她一眼,笑的心满意足。
江又澜狐疑的看向他的后脑勺,猜测着他是不是又憋着什么坏。
贺书意帮她把行李放进大巴车的箱柜里面,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去找严静吧,你座位在她旁边。”
“我知道了。”江又澜转身走进车里,回头对身后的他道:“谢谢你,贺书意。”
贺书意笑容突然凝固,正色看她认真道谢的样子:“这么正经道谢?太客气了吧?”
他知道,江又澜这么认真的跟他道谢,无非两种情况,一是真心感谢,二是道别。他不讨厌离别,因为他生性就凉薄,但他很不喜欢现在江又澜的态度,她总是抱着分开的心态处理事情,包括面对他。
江又澜已经坐在位置上了,抱着书包抬头看他:“留个好印象。”
凡事多让让你,都要毕业了,我们和平相处。
她想着,以后还会有千万个夏天,却都不会有今天耀眼,我们笑着说再见,却深知再见遥遥无期,真遗憾,明明不想失去却又无能为力……
大巴车开动的时候,江又澜看见了车外升空的烟花,以及声音响亮的鞭炮。她看向窗外,低年级的学生围在四周冲他们挥手告别,眼里带着向往。学校外路边占满了家长,她们都是来送考的,在人群中,她隐约看见老妈站在后面,身边是弟弟江缙……
她低下头,离别的场景不是没有见过,只是现在经历着,才知道那种不舍和心酸,她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他们的初中生活落幕了……
——
到了宾馆,江又澜收拾好东西,就拿出书本复习,严静跟她一起,拿出书本默默地看着,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话。
到了最后关头,她们好像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每个人都隔着现在看到了未来,在默默地努力。
——
直到坐进考场,江又澜才真切的体会到那种严肃紧迫的气氛,根据要求,窗户不能开,风扇不能开,教室里异常闷热。今年的语文作文是《记逝去的青春》,她拿着笔,叹口气望向窗外。连试卷都在怀念青春,而他们,只是追忆者。
往事不可追,写完这张试卷,我们就告别。
两天考试结束,他们坐上了回学校的大巴,路上出奇的无言,江又澜靠在窗户上,看着窗外飞逝而去的风景,逐渐闭上眼,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班里几个活泼开朗的同学组织了聚会,严静问她要不要去,江又澜掂了掂手里的书包:“我回去放一下行李。”
严静点头:“在伊新饭店,快点过来哦。”
“嗯。”她睡的头疼,应她一声就拖着行李转身。
回到家,她放下行李,把东西收拾好,老妈在上班还没回来,她撕下一张草稿纸,写下几句话就关上门离开。
伊新酒店就在学校对面,今天定包间的人很多,有几个隔壁班级就在这家饭店。
任亦搬了几箱啤酒往地上一放:“今天不醉不归啊。”
贺书意半靠在椅子上,直直的盯着门外,不知道她会不会来。他垂眸,按照江又澜不爱凑热闹的性子,应该是不会来了。之前班里举办过几次聚会,她都给拒绝了。
任亦大喇喇的趴在他肩上:“兄弟,今天陪我喝?”
“不喝。”
“嘁。不喝不是男人。你丫的,都不知道安慰安慰我,亏你还是我兄弟。”任亦拿起一罐啤酒,一屁股坐在旁边,低着头:“是我对她不够好吗?为什么我们还是分手了。”
贺书意斜眼看他:“毕业了为什么不分手?”说着一把抢走他手上的啤酒:“还没上菜,你喝屁啊?拿过来。”
任亦完全没有反抗意识,任他抢走手里的酒:“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不合适。”
骄傲如齐音,如果跟他谈恋爱影响到她的利益和未来,那么不谈也罢。
“也是,我还想过跟她一辈子呢。简直是笑话。”
贺书意挑眉:“呵?你想的这么远?你配吗?你凭什么跟她一辈子。你有什么?”
贺书意向来是人间清醒,他不认为初中就有所谓的一生一世,如果有,他更愿意为长久打算,慢慢来。
这才是一种诚意。
他把玩着手里的啤酒,任亦还是太意气用事。不过,他想,现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