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的,竟看我的热闹。
敬石如放下茶盏,起身尤其谦卑,一口一个过奖,一口一个不敢当。
目光落在路沅君身上,流连了片刻,已然想好了今夜要怎么闹她一闹。
与会的晋商都是粗野出身,读书的有些少。
敬石如便舍了他平日里那套文雅的说辞,换了些稍稍粗野的词调。
什么小辈哪敢在诸位叔伯大爷面前争先,日后回了老家,上坟的时候还不得叫先人打断腿,之类的话。
晋商许多都是一个村一个镇出来的,沾亲带故的。
真论起来,好些个人确是敬石如的长辈。
然平时做买卖,叔伯大爷还不是照样给他这个侄子说好话?
那会儿你先人怎么不打断腿了?
敬石如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众人也不好只逼着他一人掏钱了。
真把敬石如弄急眼了,以后买卖不好做的。
多少都是个意思,各家都出些吧。
道台大人新官上任,不能驳了官老爷的面子。
不就是盖个大戏台子,就是大人不想住衙门了,让他们盖大院子也得盖啊。
“那敬少东家说,咱各号出多少合适?”
一众人瞧向敬石如,等着他发话。
他抬起左手,朝身后招了招,柜上一个管帐的账房拎着算盘走了出来。
“诸位东家掌柜稍侯,我去和各号的账房师爷们算一算。”
各家的账房闻言朝着这人指的方向走去。
“咱争取少花钱,还把此事办漂亮了,办风光了。”
说完大盛魁的账房拱了拱手,随众人离开了。
“给道台大人把面子挣足了。”
路沅君做少东家不久,近来看帐的时候进的多,出的少,日日都是结余。
出钱的事,她还是头一遭。
只想着算出来可千万别太多。
对路沅君来说,出了卧房,她就绝不是敬石如的麻烦,也不做没来由的纠缠。
与会也一个时辰了,连多余的眼神都没往敬石如的身上放。
敬石如的目光,却时不时的会掠过路沅君,还忍不住在他不该停留的地方,缠绵流连一会儿。
“少东家,您瞧什么呢?”
跟在敬石如身边伺候的小厮,低下头压低声音问道。
瞧那没良心的冤家。
澎湃情意无法说出口,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答。
【11】【微H】被他舔过的地方染上水色
坐在敬石如身边儿的一位掌柜,循着他先前看过的地方瞥了一眼。
这位掌柜的开口前先叹了口气,惋惜之意溢于言表。
“想起以前的路少东家了吧?”
路沅君的兄长为人有礼又不拘礼,在归化城的人缘不错,办白事的时候,晋阳楼差点儿桌都不够坐了。
兄妹二人嘛,多少模样有那么一丝相似之处。众人想起原来的少东家,年关头上,瞧见她难免多看一眼,心中有些切切。
“听闻你们是同岁同乡?”
反正坐着也是坐着,那掌柜的便和敬石如闲聊起来。
敬石如点点头,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儿时还拜过同一位先生开蒙。”
“可惜了那孩子。”
这位掌柜的摇摇头,看着路沅君,却对敬石如道。
“我听说路家可就剩这一个了,人丁单薄。”
敬石如有些狐疑的看向他,这做买卖的人一个比一个精,难不成是瞧出他是路沅君借的新郎了?
掌柜的端起茶盏,回头朝着敬石如很是隐秘的一笑。
“我那儿子日后若不争气,就他娘的送到路家做上门儿女婿。”
“爹!”
不等敬石如反应,站在这位掌柜身后的一个十七八的小后生瞪着眼睛低呼了一句。
他对父亲的这句玩笑话极为不满,上门女婿都是什么人做的?
死爹死妈的雁民,无父无母的长工!
让他这财主少爷去做,丢死人了。
掌柜的放下茶盏,拉长一张脸,回头看自己那没分寸的儿子。
“咋?你个混账点心还看不上人家?”
被父亲这么一说,小后生下意识的朝着路沅君所在的位次看了过去。
恰好路沅君正不知因着谁的闲话而低头浅笑,灼灼艳色,直把个毛头小子给看愣住了。
这少年便从脖子一路红到了耳根子,不知道想到了啥。
倒……也不是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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