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苦受了。
苗氏心里一惊,“老爷,麋儿还小,他不懂事。”
卫浚一向疼爱幼子,但是看看女儿,又看看儿子,心里对女儿的愧疚占了上风,“现在残害手足,以后是不是该弑父杀母了?他不小了,就该让这个逆子好好记住今日的教训!”
苗氏偷偷给执事堂的人塞了钱,执事堂的人虽然收了钱,但不敢太放水,三十军棍下去,卫麋的屁股还是被打烂了,半个月下不了床。
卫兰亭去萱和堂给孟氏请安,孟氏将她揽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像哄小婴儿一样。卫兰亭仰着头,问道:“祖母,您怪我吗?”
“怪你做什么?”
“怪我小题大做,冷心冷面,毫无友爱之情,对幼弟毫不怜惜。”
“不,这不是你的错,祖母年纪大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保护你,你能自己保护自己,祖母很高兴。”
孟氏十分怜惜这个孩子,三岁丧母,自己接过来抚养了一年,后来苗氏进了门,表现的十分温柔贤淑,她就让苗氏把兰亭接过去抚养,想让她也能享受到母爱,可是,渐渐的,从众人的口中传来传去,兰亭越来越不乖。
她疑心苗氏作祟,但是找不到证据,之后她就又将兰亭接回了萱和堂。小小的兰亭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表面软和娇柔,实际上主意大,行事强硬,对于欺负她的人绝不手软,总要想办法报复回去。孟氏怜惜她,只能加倍宠爱她。
卫兰亭靠在孟氏的怀里,甜甜地笑了,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祖母对我最好了,我也最喜欢祖母!”她搜刮自己记得的一些甜言蜜语说给孟氏听。
孟氏心里甜如蜜,点点她的嘴巴,“够了够了,你呀,既然会说这些好听的话哄祖母,何不说点儿去哄太子?”
卫兰亭扁起嘴巴,心有戚戚地摸摸自己的脖子,不吭声了。
“傻丫头,你已经入了太子府,巴着太子日后才有好日子过,你怎么就是不懂呢?男人都是喜欢温柔似水,对他百依百顺的人,你成日同他闹脾气,他在你这里讨不到好,还可以去太子妃,还有其他妾妃哪里,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你去向他示个好,他有了台阶下,就会接你回东宫了。”
“我不要,”卫兰亭扭头,撒娇道:“祖母,那天他差点要掐死我,好疼!他还说我背叛他。”
“唉,这事你也有不对,你既嫁了人,就该避嫌嘛,都是误会一场,你好好跟他解释,再软言软语地哄哄他就好了。”
孟氏对自己的孙女很有信心,贤妃发达后,时常接兰亭入宫小住,而太子曾在贤妃膝下养过一段日子,两人青梅竹马,太子对兰亭的感情,她是看在眼里的,只要兰亭软下态度,两人肯定能够和好。
然而事情却不像孟氏想的这么简单,卫兰亭失忆,对太子印象并不好,目前来说,根本不想进宫面对太子,她把脸伏在孟氏的膝盖上,默不作声。
“孩子,你要是嫁了普通人,实在过不下去,还能和离,可皇家就不一样了,被皇帝厌弃的后妃,生不如死,你要好好想清楚啊。”孟氏苦口婆心劝道。
“可是祖母,”卫兰亭抬起头,睁着一双清澈水灵的杏眼,“我现在好多事情都不记得,您总要等我再养养身子再说吧。”
第5章
卫麋被送去执事堂受了三十军棍,夜里就发起烧来。苗氏守着儿子,泪水涟涟,对长子卫麟说:“兰亭这贱婢,你弟弟不过是跟她开个玩笑,她居然想要你弟弟的命啊!”
卫麟捏着拳头,恨恨地说:“我去找她算账!”
“你去做什么?”苗氏拉住他,“你弟弟已经躺在这里了,你去找她的麻烦,要是被她告到你父亲那里,你也少不了苦头吃。”
“难道我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欺负娘与弟弟吗?”
苗氏抹着眼泪,“是娘不好,做了续弦,让你们生生低人一头。你好好读书,你有了出息,我跟你弟弟的日子自然会好过一些。”
“娘,我答应你,我日后一定认真读书,一定要像二叔一样考个进士回来。”
苗氏欣慰:“这才是我的好儿子,你去书房读书吧,你弟弟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娘自有主张。”
卫麟走后,卫浚过来看望幼子,苗氏故意把卫麋的伤往重了说,卫浚看幼子烧得满面通红,嘴里说着胡话,心软了,但拉不下面子,仍然板着脸说:“他做了错事就该认罚。”
“可是老爷,他还是个孩子啊,三十军棍就是大人都受不住,何况是小孩子,麋儿与兰亭是亲姐弟,何至于闹到这个份上,弟弟犯了错,好好教导他就行了,非要送去执事堂,这哪里是一个姐姐该做的事情?就算她有老太君撑腰,但也要顾及你这个做父亲的呀。”苗氏看着儿子,哭得肝肠寸断。
卫浚与苗氏做了十几年的夫妻,论起感情来,比早逝的元妻深厚多了,苗氏哭得可怜,他叹气,把她抱在怀里,“没事的,我私下交代了执事堂的人,打得尽量轻些,麋儿只是皮肉伤,养些日子就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