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敌人手里抢了回来。”
“现在他们都走了,我要是也离开,斯洛比亚会再被抢走的。”
老人的声音悲凉,语气里满是对这座小城的眷恋。
军长原本蛮横拽着老人的手松弛下来,蹲下来和老人平视,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了膝盖上。
“斯洛比亚是我们的家,可是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人,他们心中也都有一个想要守护的斯洛比亚。”军长说。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距离《九洲游龙图》上标记的列车到达时间只剩下不到四分钟了。
“前辈,对不住了。”军长给两名下属递了个眼色,然后一个手刀劈在了老人后颈,老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下属干脆利落地劈晕了另外两个人,扶着他们离开了房子。
下属将军车的油门踩到了最底,宛如一道飞驰的箭,穿梭在无人的大街。
时间一分一秒滑过,夺命的列车马上就要到来。
“等等!”军长忽然喝了一声,眼神定格在窗外的某处。
“停车!”他道。
下属犹疑地踩下刹车,“怎么?”
“外面有个孩子。”军长飞快地解开安全带,正要跳下车,下属一把拉住他。
下属看见了外面的那个孩子,他在离军车大约几百米的街角,正贴着墙根快速跑着。
“没有时间了!”下属急声道,“现在都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开出城。”
军长停了一秒钟,甩开了下属,道:“你们走吧。”
“一定要把他们送出去。”军长指着后座昏迷的两位老人。
下属急得眼眶都红了,还要说什么,军长“彭”一声摔上了车门,大步走向了远处。
小男孩已经消失在了视线里,军长正奔向他转弯的那个街角。
军车在原地静默了几秒,终究还是顺着风声开向了城市边缘。
军长抬起手腕,还有不到一分钟。
他大步狂奔,在另一条街上看到了那个孩子。
“小孩。”军长叫他。
小男孩回头,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泪痕。
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身上乱糟糟的,还有横七竖八的伤痕,隐隐透着血迹。
看见朝自己跑来的高大男人,小男孩尖叫了一声,慌不择路地转身,离近了才看到他有条腿受伤了,踩在地面竟渗出了些许血迹,男孩手撑着墙面,跑的越发快了。
军长看出来了,这应该是个流浪的孩子。
他几步追上了小男孩,弯腰伸手穿过男孩的腋下将他整个提了起来。
小男孩失声尖叫,胳膊腿一齐奋力地挣扎着。
“别吵。”军长死死地箍住他,“我带你出城。”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小男孩呜咽不止。
军长没有再说话,抱着小男孩奔向最近的出城点。
穿过三条街后,天上隐隐有异样的响动。
军长下意识地抬头看去,瞳孔瞬间紧缩,他看到天空飞来了一辆列车。
车身盘旋缠绕,姿态犹如游龙。
它来了!
军长低头看向前方,离出城点尚且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四下看看,军长抱着小男孩躲进了旁边的商场里。
“不要出声。”军长捂着小男孩的嘴巴,在他耳边低声说。
小男孩瞪大了眼,好半晌,才愣愣地点了点头。
*
‘混沌’号上,虞蕉酿扶住了一个朝自己倒下来的乘客,他严重缺氧,已经晕过去了。
两个多小时过去,车厢内的乘客身体撑到了极限。
虞蕉酿看向窗外,列车正好驶入了斯洛比亚上空。
从城市上空向下看,这座小城不见一个人影。
电话里,李斯钦告诉她,“斯洛比亚基本完成所有人员的转移。”
“基本?”
“好像还有少量人员没有出城。”
那只能祈祷他们不被发现了。
‘混沌’号似乎发现了斯洛比亚的异样,与以往每次进入城市后的横冲直撞不同,列车这次竟然没有蛮横地去撞击高楼建筑。
它穿梭在街道与楼宇间,每经过一栋建筑,就放慢速度在空中悠悠悬停片刻,继而飞向另一座建筑。
“它在干嘛呢?”项长安不解道。
“在寻找活着的人。”岳澄天慢吞吞地说。
“在《九洲游龙图》上,斯洛比亚毁于山崩地裂,没有了人,山崩地裂就失去了效果。”虞蕉酿道。
大幕已经拉开,‘混沌’号在找寻它的“演员”。
可惜无人配合它表演。
‘混沌’号从城市东端一直飞驰到城市中心,空无一人。
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座小城,车尾轻轻地甩着,似乎在扫描着下方每一寸土地,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生气。
斯洛比亚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