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暗斗,杀机四伏,有时候指甲套会被有心的妃子用来暗藏或测试毒药,以求自保立足。
再看坐步辇的样子,嘴巴上挑,眼神里边满是不屑,一看就是受宠的。也难怪,毕竟只有受宠的妃嫔才能乘步辇。我立刻避让在一边,看着路过的一群人,心想这后宫的妃嫔吃穿用度尽显奢华,连走路都有宫女搀扶着。谁得宠谁不得宠的,互相争风吃醋也就不足为奇了。
眼见天色还早,我放下包裹,便独自前往御花园。这个季节,花园里竟还有秋海棠。远远看去,翠盖红妆,吟风泣露,尤堪生怜。这皇宫中所用之花,多为各地进贡,再加之采用一种在土窑中窑藏的方法,使得宫中确实可以观赏到不时之花。即使是在隆冬季节,宫中照样可以摆列牡丹花。
还有一些太监也好花木,在院宇之中,喜欢摆几盆花木。更有一些好事的太监,在皇上经常临幸的地方,栽上花草。如蛱蝶菊、红水仙、番兰等。皇上若是问起,就说是自家主子的爱好。这皇上心情一好,便会去妃子的宫里头坐坐,所以此举自然会为主子谋得争宠的机会。这主子一得宠,连带着奴才也会沾光。毕竟主子奴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理儿,经久不衰。
转悠了一阵,便准备往回走,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喊我:“纳兰长安。”
我四处瞧了两眼,没有发现人,再一侧头,就见九爷站在旁边的亭子里。一身蓝色云锦长袍,衬得他美极了。我立在路上呆看了他一会儿,他也静静的看着我。两人就这样互相望着,最终还是九爷招手让我过去,方才反应过来。到了他跟前,我又细细打量着他。
九爷低头默默笑了一下,开玩笑道:
“两年不见,忘记本爷的样子了?”
我看着他,只情意恳切:
“没忘记。”
想了一瞬,又紧着话问:
“九爷忘记我了吗?”
他不再看我,领在前头出了亭子,丢给我一句:“我记性没那么差。”
我跟上去,厚着脸皮又试探的问:
“那这两年里,爷儿有没有想过奴才?”
心里明知他不会说出让我满意的答案,可还是忍不住去问,不过就是想听他会说些什么罢了。
这九爷边走边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让我既失望又恼火的话:“你见过哪个主子心里惦记着奴才的?”
“你…”
见我停步不走,他停下又故意转移了话题:“我正想去戏楼那边走走,你现在若是不想回去,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他说完就顾自走了,我犹豫了一下,心里虽赌气,可腿却不听使唤的上前与他并肩走着。九爷嘴角扬起一抹笑,似是料到我会如此。
静默走了一会儿,忍不住瞟向他,谁知他余光发现了我,笑道:“还没看够?”
我赶紧挪开眼睛,胡乱找了话茬子:
“九爷平时不是挺忙的吗,怎么今儿有这闲空。”
他回道:
“明日皇阿玛就要启程了,这次塞外围行,八哥要留在京里。我陪他来处理一些事宜,就四处逛了逛。”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咯噔一跳,难道明儿他不去?便慌忙问着:“你不去塞外?”
我语气里的焦急,九爷自是明白,可他就是故意不说话,这倒让我更加着急了,顺手拽起他的衣袖迫使他停下:“去还是不去?”
本就是奔着九爷,倘若他真的不去,那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他看着我这般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冷不丁的捏了一下我的脸,终于给了我答案:“我倒是想留在京里。”
我也朝他一笑,两人又继续往前走。那天的天空万里无云,一片湛蓝,如一潭静水。有那么一瞬,突然感觉岁月静好,四周全是花儿,身旁的人也是喜欢的。如果时光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次日清晨,队伍就出发了。随驾的皇子有大阿哥、太子爷、四爷、九爷、十爷、十三爷和十四,八爷则留京代为监国。
这里边,当属太子爷,十三和十四最擅长骑射。老十不过滥竽充数,四爷和九爷虽骑射技术比老十强的多,却也不太精湛。那老九的心思整天搁在怎么捞银子上面,哪还有闲空练马,四爷的心思总归也不在这方面。唯有十三和十四,两人性情相当,趁着这个机会,必定会在一起赛马。而大阿哥一直将太子爷视为眼中钉,在他面前怎肯样样落下,也必定会和太子相互较量。
这次出行,表面是陪万岁爷散心,实则危机暗涌,皇子之间暗中较劲,利用骑射,必然会在万岁爷面前争先表现,博取赞扬。
想想在国难面前,这么多个皇子,这么多个大臣,要么冷眼旁观,要么公然内讧,要么空谈误国,要么溜须拍马,真正能解决问题的,没有几个。反倒是有关于自身利益的事,便一个个立马来了精神,这种现象实为不妙。
一路上舟车劳顿,终于到了地儿。万岁爷年纪大了,已觉疲惫,扎了营帐便休息了。皇子们一个个却兴致盎然,纷纷骑着马一决高下。看着他们在草原上策马奔腾的身影,那骨子里隐藏的狂放,到了这里,没了紫禁城的束缚,全都裸露了出来。
十三和十四比了一个回合,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