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者,要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强烈。
“能走了吗。”许是她呆楞了太久,谭启深忽然出言打断。
视线收回。白橙轻咳一声,回到刚才的那个话题:“不用了,我打车就好,谢谢。”
“这里不好打车。”
“没事啊,那我就随便走走,当饭后消食了。”
“我送你。”谭启深重复。
他的做事风格和以前没有差别,果断直接,不给反驳的余地。
白橙停下来,想起当初只要得到他一点关心就乐得忘乎所以的自己,突然有些庆幸。
转过身,她眸中没入细碎的灯火,像落了星子般,“就送到这吧。”
谭启深回头,眉间极细微地拧了下。
白橙弯起眼,“我们保持现在这样的距离就好,不用过分亲近。”
约莫有大半晌,男人没有接话。直到她决定离开,才听见身后那人回了一句:“随你。”
语调很平,没什么别的情绪。
白橙会心一笑,红裙令她的笑容越发明艳:“谢谢舅舅。”
人至拐角消失不见,谭启深收回视线,倚在白橙刚才靠过的石柱上,点燃一支烟。他没抽,低垂着眸,十分有耐心地等待烟丝完全燃尽。
兰苑门口种了几株枣树,经过数年精心培养,如今已经有半人高了。
西风卷过,树叶飒飒作响。
残存的最后的一丝烟雾被吹散。
恰好使得盘旋在人心头的那丁点燥意,也随之一起消弭殆尽。
-
白橙沿着护城河走了十分钟,总算打到了一辆车。
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她洗完澡窝到床上,以为能很快睡着,结果拖延到凌晨四点还没有困意。
白橙索性坐起来,随手挑了个电影看。
这是一部全程无尿点的推理剧,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本来以为不太烧脑,直到她错过了第一个重要场景的解释之后,后面的剧情就再也跟不上。
“......”又坚持了十五分钟,白橙果断放弃。
电影还在播放,她的思绪却已经飘远。
算起来,今天是自她毕业后,第一次见到谭启深。
白向武去世,她被傅致鸿接到北城。傅家夫妇工作忙,傅老爷子年迈,生活中有大部分事情根本无从下手,只好让谭启深代为照顾白橙。
大概有四五年的时间,她的衣食住行全都由谭启深负责。老师找家长是谭启深去,感冒发烧是谭启深送她去医院,就连初中期末的文艺汇演,也是谭启深陪着她。
生活中有他的存在,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习惯是很难戒掉的。以至于后来分开的许多年里,她总会觉得生活里少了点什么。
思绪纷乱繁杂,直到闹钟响起前一个小时,白橙才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这一觉,她梦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醒来之后,大多数的记忆都淡忘了。印象深刻的只有分开前一夜谭启深看她的眼神,冷淡疏离,里面没有一丝别的情绪,甚至连难以忍受地厌恶都没有。
他从头到尾,只是很平静地看着她。
让人感到绝望的平静——
“你还小,对喜欢的定义太模糊。等你长大就会知道,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感觉。”
“你可以喜欢任何人,唯独不能是我,这点你要明白。”
-
早上8点,明晃晃的日光浸透薄纱窗帘。
闹钟未响,白橙是被腿上的蚊子包痒醒的。她不愿意这么早起,只好挠两下忍一会,忍一会又挠两下,直到终于忍不住了,她才睁开眼,面带杀气地拿出床头柜里放着的止痒喷雾。
囫囵喷了两圈,把东西往床上一扔,又拉过被子往后倒。
刚闭上眼不到十秒,非常不凑巧地,手机响了。
“......”白皙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她看也没看,直接接通,“我不买保险不需要推广家里没孩子要上补习班谢谢。”
没等她说完,被对面一道又急又气的女声打断:“橙橙姐你快来,咱们工作室被人砸了!”
白橙瞬间清醒,掀开被子下床,边往洗手间走边了解情况:“你别急,怎么回事,说清楚。”
小李的情绪被安抚,在电话里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我到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文件散了一地,桌椅也被人砸烂了两张,还有几台电脑...我问过楼门口的保安,在我们上班之前,有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进来过,后来又去查了监控,监控也证实就是他们动的手。”
“监控拍到他们了?”白橙匆忙洗漱完出门,直接去小区门口拦了辆车。
“嗯,还挺清晰的,要截下来报警吗?”
“先不用。”特意选在上班之前动手,又不避开监控。
对方显然很有把握,这时候报警不是上佳之策,必须先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