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他是真的欢迎还是只是客气，南知意模棱两可地答，“再说吧。”
南云支支吾吾，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还有个事。”
南知意抬眼看了看他，“这头发我明天就染回来，今天搬家有点累。”
“意意，开学以后，你能不能……。”
“嗯？”
虽然想过南云接自己回来肯定是有点什么打算，但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要摊牌了。
“你弟弟……。”似乎是带上“你弟弟”这个前缀就能激发南知意的责任感似的，南云把这仨字说得很重。
“我弟弟？”南知意明知故问问。
三个月前，南祝燃在邤城大桥上跳了下去，季江茹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惊得从沙发上直接站了起来，虽然打了码，她还是一眼认出来电视上那个痛哭流涕的男人就是南云。
警察都认定了是自杀，南云想让她怎么着。
“前些日子走了……那孩子兴许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
“实验是好学校，你家又有钱。能有什么事，谁敢欺负他？”南知意想不通。
“问了老师同学，也没见有人欺负他。你要是打听到些什么，就告诉我。”
“哦。”南知意合上眼，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你怎么不让黎羡打听。”
南云摇摇头。
南知意不知道这摇头是什么意思。
眼下只想把南云打发走，只好先答应着，“我尽量。”
送走南云，南知意洗了澡倒在床上。
今年的高考没考，后来从网上下载了卷子做，估了估成绩，发挥尚可。
实验的师资不错，南知意盘算着，说不定还真能努努力考上国内排名前几的大学。
至于南祝燃是因为什么死的……
警察都查不出来的事，她人生地不熟的尽力有什么用。
一夜无梦。
离开那个家，睡得倒是香甜起来了。
*
第二天起床，南知意就在邤大找了个理发店把头发给染了。
底色漂得太浅，不是很上色。
深棕色的头发，倒是比黑色还自然的。
理发的Tony一边吹头发一边吹着彩虹屁，“美女你太适合这个颜色了，你看，就像天生的一样，你留个手机号就是我们会员了，这次给您打对折。”
虽然南知意她天生的头发就偏黄吧，但是从Tony口中讲出来，怎么都像是为染发剂不上色找的借口。
结了账，走出去500米，南知意刷着手机才发现微信上多了一个好友申请。
“你好美女，加个好友吧，以后免费给你做造型。”
……
反正对折的便宜也占了，南知意左滑删除了那条申请，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
*
就这么到了开学那天。
南云特地来送了她一次。
南知意没有校服，就穿了件没图案的白T，下面一条浅灰色运动裤。
照了好几遍镜子，绝对够纯够乖。
南知意觉得，就冲这个打扮，也应该能分到重点班。
学校比从门口向里看进去要大得多，教导处刘主任带着南云和南知意粗略地转了一圈，便让他俩在教导处等着。
不多时，刘主任带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走进来了。
“老陈啊，这是意意的班主任，王山海，王老师。”刘主任和南云算是老朋友，说话也分外亲近。
南知意打量着这个老师，过于年轻了吧。
“我在几班啊？”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省实验的分班她大概有数，校门口就贴着今年高考荣誉榜。
学年前100中80%都是一二三班的，明显是实行着快慢班的分班制度。
“11班。”她的未来班主任笑眯眯的。
南知意有点上不来气。
“总共几个班？”
“11个。”
她一脸便秘似的表情，看了看南云。
南云还以为这丫头厌学，于是拿出哄孩子的架势拍了拍她的肩膀，“意意，好好学习一年，一定能考上大学。”
刘主任分给南知意一套校服、一张校园卡，就把她交给了王山海。
临出门还不忘叮嘱，“王老师，这孩子基础差 ，您多关照一下。”
她是说过自己成绩“就那样”，南云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南知意心一横，算了，反正是按成绩排名的，等下次考试应该还会分班的。
这么想着就舒服了，乖乖跟着王山海向11班走去。
11班在3楼右侧走廊的尽头。
现在是早读时间，离老远都能听到班里乱哄哄的。
王山海一脸严肃地加快了脚步，到了教室门口，才对南知意说：“先等下。”
“好。”南知意保持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