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你说我怎么就没要他的联系方式呢——”任灵珊把南知意摇醒。
南知意:“……”
一脚踹过去,万事大吉。
*
第二天,南知意挂着黑眼圈,到了学校就开始补觉。
沈西洲来的时候,南知意正把一脸埋在胳膊里睡得正香。
程天拍拍他的肩,一脸的惋惜“阿洲,11班觉主看来要换人了。”
早读已经开始了,王山海居然还没出现。
等到英语听力播完,教室的门才被推开,进来的人双腿笔直修长,穿着规整的白衬衫。
他走上讲台,环视了一圈,“同学们好,你们王老师今天请假,我来替他看你们早读。”顿了顿,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字,“另外从今天开始,由我担任你们的数学老师兼副班任,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安平愉。”
班级里迅速炸锅。
毕竟这位副班任,长得实在有点优越。
身高很高,刚刚好并不清瘦的身材,狭长的桃花眼里却除了威严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吊车尾的11半突然就有了爱上学习的理由。
安平愉略略看了看班级的座次表,按照名字一个个对过去。
视线锁定在靠门的最后一排,大清早来了就睡觉,安平愉在心里摇了摇头。
沈西洲对这个新来的老师没兴趣,把书本往前一推,转着笔朝教室的另一端看过去。
新任觉主好像被吵到了,她换了个姿势,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安平愉看看了座次表,抬眼看向教室一角,“郑繁星,麻烦你把你后面的同学叫起来,马上要上课了。”
郑繁星转过身来,反手用关节敲了敲南知意的桌面。
南知意没起来,只是拖着尾音答:“……我再睡一会。”
安平愉摆摆手,示意不用叫了,他亲自走下讲台,来到了正在做美梦的南知意身边。
安平愉拍了拍她的桌子。
南知意:“这不还没上课呢吗……”
女生挣扎着抬起头,因为缺觉,眼底红红的,一双浅色的眼完全没有聚焦,散漫地垂着眼帘,又打了个哈欠,长睫毛上沾染了些水汽,湿漉漉的。
半秒钟都不到,南知意就清醒了过来。
面前这张脸,她昨天晚上见过。
但她真诚地希望自己别醒过来。
南知意:“我错了?”
安平愉俯视下来,“你问我呢?”又看了一眼座次表,“南……知意同学,下课来办公室。”
“欸,阿洲,这新老师挺严格啊。”程天开始八卦。
沈西洲转着的笔,啪嗒就停下来,不耐烦地收回视线,往椅背上一靠,“早读的听力你写完了?”
程天抽出沈西洲桌上的卷子,“你一个字都没写,你还好意思管我?!”
下课铃一响,小债主就不见了。应该是去安平愉办公室去了。
沈西洲走到跟南知意隔着一个过道的江辉那,“你上礼拜,说要坐我那还坐不坐?”
然后指指自己座位前面的薛桐,意思很明白。
江辉喜欢薛桐,全班都知道。
“坐啊。”江辉简直要笑开花了,不过当时没想到沈西洲能答应,最后加码已经叫到了值日一年那种恐怖的程度,“但我当时说的值日……”
“不用。”
江辉张开双臂冲着沈西州扑过来,“我是不是该给你个拥抱——”
然后他扑了个空。
沈西洲:“……”
程天看着江辉抱着书往自己这边走的时候,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兄弟情义真是太不值钱了。
沈西洲在江辉的位置一坐,同桌小女生秦荷就开始脸红。
从高一开始关于沈西洲的传言就满天飞,奈何三年过去,别说打架斗殴嚣张跋扈了,就是连个脏字也没见他当着女生面说。
平时不小心碰掉别人个书本都要给捡起来说句抱歉的人。
能有多不好惹?
所以沈西洲在省实验高中部一直是个传说。
关键这位传说,长得是真帅。
沈西洲扫了扫南知意这块儿区域。
桌面挺干净,笔袋是粉色的,书本码的很整齐,可能是有点强迫症。
书包是薄荷绿色,很干净,椅子上没有椅垫。
视线落在椅背上,沈西洲转着的笔停下了。
——还挂着一个书包,黑色的,很旧了,似乎被扯得有点变形。
这个包的主人,他认识。
*
办公室。
安平愉把面前的教案合上,“为什么在早自习上睡觉。”
南知意垂着眼,看着地板,非常知错地实话实说,“困……?”
安平愉:“晚上去酒吧就有精神?”
南知意心虚得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