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朝俞凤鸣伸出右手,“我叫郁修,是饶家拳第七代传人饶致青先生的关门弟子。”
俞凤鸣想问“我真的可以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和郁修教练握手,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往周咿身边挪了挪。
周咿也和郁修握手:“郁教练,我们凤鸣就拜托给您了。”
“遇到好苗子是我的幸运啊!”郁修叹了口气,“唉,饶家拳传到第九代,青黄不接。就拿刚才跟你们对打的这两位学员举例,她们当初是求爷爷告奶奶我才收下她们,训练都挺积极,一打比赛就露怯。”
说着,郁修拍击双手,唤起拳台上装死的姐妹俩。
“起来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戈萱艰难地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戈楠身旁,帮她取下易拉宝展板。两姐妹交头接耳,不知说了些什么。戈楠缓缓起立,始终背对着周咿这边的方向。她们相互搀扶,由拳台一角钻了出去,消失在更衣室门口。
郁修轻抚胸口:“这人丢的,丢到太平洋去了。”
周咿为人宽厚,从来不做落井下石的事情。
她拉住俞凤鸣的手,继续之前的话题。
“郁教练,我们凤鸣虽然没受过专业训练,但是她能吃苦,从小干农活身体素质好,又有一股子拼劲,我相信她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好苗子只要经过系统训练,业余赛胜出不在话下。”
周咿问:“凤鸣的学费我来承担。怎么收费?按月还是按年?”
“可能是我没说清楚。”郁修连忙解释,“正式拜到饶家拳门下的学员,不收取任何费用。日常训练、比赛的服装和护具,全由我们提供。”
周咿心里仍不踏实:“学员性别有限制吗?刚才围观的,几乎都是男孩子。”
郁修摇头:“男女不限。饶家拳收徒不以性别作为衡量标准。其实,我的师父饶致青先生就是一位女士,称呼她先生是表达我对她老人家的敬重。”
心头大石落地,周咿揽过俞凤鸣的肩膀。
“加入吧,我看好你!”
俞凤鸣抿抿嘴唇:“郁教练,训练和比赛需要经常请假吗?我不想耽误学习。”
这也是周咿关心的最后一个问题。
郁修的答案令人心悦:“拳手训练一般集中在每周一三五,晚七点至九点。看拳手个人情况在周末进行加练。比赛不会占用工作日,周六周日或者法定节假日,承办比赛的单位这么做,是为了保证观众上座率和资金回笼,他们不做亏本的买卖。”
完美的安排。
既不会耽误俞凤鸣上课,又错开了勤工俭学的时间。周咿最开心的,是俞凤鸣有机会成为郁修的徒弟,成为饶家拳第九代传人,与戈楠平起平坐。
填完学员信息登记表,俞凤鸣领到一套训练服,布料延展性很好,透气速干,背后绣着一个龙飞凤舞的“饶”字。
俞凤鸣忽然拽拽周咿的袖子:“咿姐姐,你快掐我一下,我感觉像在做梦……”
周咿失笑,轻轻地掐俞凤鸣脸颊。
“疼吗?”
“不疼。”俞凤鸣反应过来,羞赧却兴奋地笑了,“你只是碰一下,根本没使劲。”
咚的一声,拳馆大厅的复古挂钟半点报时。
11:30。
还有半小时,周咿就要赶回儿艺排练厅。
她提出建议:“凤鸣,你下午去少年宫教作文课,正好和我顺路,一起坐地铁怎么样?”
俞凤鸣想了想,说:“好,我也想和你搭个伴。不过,我得去趟女更衣室。”
“戈萱和她堂姐已经走了。”周咿说,“刚才你进办公室填表,她们姐妹俩出了大门,去了停车场那边。”
“这样啊,那我给她发个信息。”
如周咿的预料相符,俞凤鸣的问候短信石沉大海。打电话过去,听筒里传出“您拨叫的用户正忙”的提示,连续拨打几次都听不到暂未接通的长音,直接蹦出机械人声。
俞凤鸣借周咿的手机拨号,也是同样的结果。
周咿说:“我去英才高中找你,戈萱碰巧放学走出校门,我和她交换了手机号。你的信息是她告诉我的。”
俞凤鸣眼中浮起一丝失望:“为什么拉黑我们?”
“因为她心里有鬼。”通过地铁闸机,周咿挽住俞凤鸣的手,“说来话长,明天下午咱们见一面,我和你从头讲起。”
正午时分的五号线,车厢依然是沙丁鱼罐头的真实写照。
俞凤鸣眼明手快。
她找到车厢连接处的一个空位,推着周咿挤了过去。
送风口徐徐吹送凉风,周咿的头顶隐隐作痛。渔夫帽落在宿舍了,她只好抬手摁住脑袋,阻挡凉风的侵袭。
“对了,咿姐姐。”俞凤鸣把双肩包背到前面,“今天约你出来,除了帮我壮胆之外,我还要送你一件礼物。”
一顶手工制作的棉布宽檐帽,送到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