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她陡然被拉回现实,低下头道:“微臣不知道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正细细琢磨呢。”早知就不给他红花油用了。
谢淮道:“那就请柳女史好好琢磨一番,再给孤答复。”
宫人很快取来红花油,柳舟洲仔细给小福子解释了用法,谢淮起身去寝室擦药,并没有要她离开的意思。
她一个人在外间又胡思乱想了一通,却见一个小监一头冲进来,跪在寝室的槅扇前,对着里面疾声道:“启禀殿下,四皇子那边出事了,陛下着你尽快去嘉仁宫一趟。”
谢淮陡然拉开门扉,沉着脸道:“什么?”他衣裳大敞着,矫健的胸肌上红斑点点,令人血脉崩张,柳舟洲倏然转过背去,谢淮不明她何故慌张,见她从耳根到脖子都红了个透,这才低头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啪”的一声他关上了门。
东宫甚少女眷,他一时情急,竟忘了外间还有人。
门扉关了之后,几乎只过了几息又重新打开,谢淮穿戴的整整齐齐走了出来,柳舟洲还背门站着,脖子上的嫣红稍退,只是耳后还粉红的很。
走到她的身边,谢淮顿住脚步,正色道:“柳女史也一道去吧,许是和修书有关。”
柳舟洲僵硬的点头,跟着他一起到了嘉仁宫。
当今皇帝是个喜文弄墨的,底下的人纷纷投其所好,这四皇子的书阁,比太子的惜录阁还要气派,竟足足有三层,还压了东宫一头。
刚一踏进门,就感觉空气凝滞了般,地上黑压压跪满了人,最前面跪着四皇子和柳若芙,而皇帝坐在大书案后,青筋暴起,脸色涨红。
谢淮进了门,一番礼貌的行礼请安后,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皇帝气的吹胡子瞪眼,手指着谢铭切齿道:“让他说!”
原来那日四皇子煞费介事的把所有的书从东宫搬到嘉仁宫后,这几日整理归档发现,从柳府搬来的诸子五家的书损失大半。
当初这批书运进宫后只有柳舟洲一人经手,其他翰林并不熟悉,四皇子接手后,就把搬运这批书的任务交给了柳若芙,但她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只觉搬书这种事又累又笨,交给下人就好。
谁知混乱中丢了一些书,偏偏就这批书丢的最多,嘉仁宫掘地三尺也没找全书目,走投无路最后还是惊动了皇帝。
《诸子录》可是皇帝这次修书的主要目标,自登基以来朝中传言他是靠着先/祖皇帝打下的基业才得以坐稳江山,他急需一个政绩证明自己的治国方略,推崇文以治国的《诸子录》就是他迈出的第一步。
好不容易找全了书目,现在却出了这种纰漏,他的愤怒可想而知。
谢淮拧眉沉思,“可曾上上下下仔细搜查书阁?”
陆侍读哭着脸,“三层书阁每一本书都仔细查过,并未找到。”
谢铭俯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声音里却不失稳重,“臣弟烦请太子再搜一遍惜录阁。”
谢淮点头,“好,我这就派人去搜,不过皇弟也别报太大希望,自翰林们走后,我着人重新整理了书阁,并未见到柳府那些书册。”
谢铭身子一晃,彻底扑倒在地上。
皇帝扶额跌坐进软椅里,喃喃道:“天不佑大兴!”
众人正在绝望之际,却听一个清脆的女音响起,“启禀陛下,微臣或可一试。”
第23章 共事
惜录阁二楼,谢淮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批阅奏书,礼部尚书江铖恭谨侍立在一旁,时不时回几句他的问话。
不远处柳舟洲坐在另一个书案前埋头写字。
谢淮一把合上奏书,凝眉道:“西戎近年来在边境不断寻衅滋事,纯属故意试探,得了好处,这会又把主意打到京城,简直得寸进尺。”
江铖连连称是,又小心翼翼道:“陛下的意思是两国恢复商贸是互惠互利的事,京城划给他一片地也划得来。”
谢淮倏然抬眼,眸中划过一丝冷厉,“今日一条街,明日就是一座城,西戎人生性喜欢掠夺,他们主动和大兴示好,怎可能仅仅志在商贸?”
江铖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可是陛下...陛下他...”
谢淮一把将奏书扔江铖脚下,凛声道:“告诉西戎国主,若想两国恢复经商,就拿出十足的诚意来。”
江铖得了令,忙叩头谢恩,高声保证:“微臣这就修书一封,送去西戎。”说完连滚带爬的退出了书阁。
一旁执笔写字的柳舟洲不禁笔下一顿,难怪谢淮最近对西戎相关特别敏感,原是两国正在交涉,为着各自的利益来回拉锯。
谢淮敛了神色,抬眼看向书桌后的柳舟洲,昨日在嘉仁宫她语惊四座,说自己可以默写出诸子五家所有的书,皇帝和众人都不相信,遂挑了几本没丢的,现场让她默写了几段,竟然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众人一时语噎,才知这世界上真的有人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且谢铭折腾了几天,才发现这修书看似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