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一丝恶毒的笑容,她压低声音,在风遇雪耳边耳语,“是啊,便是豁出性命去也无法得到心爱之人的一个眼神,我若是你,不如死了算了。”
风遇雪浑身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瞪着眼睛看向风醉秋,满脑子恶毒的词汇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风醉秋嚣张地笑起来:“你没有想到吧,我都听说了,那可太精彩了,你说是不是?”
风遇雪再也忍不住,她握着茶杯的手狠狠一抖,杯里的水不偏不倚地泼了风醉秋一头。
刹那间,二人都愣住了。
风醉秋面色难看至极,她自小到大,众星捧月,何曾被人兜头盖脸泼了水。
她怒火中烧,手中幻化出风鞭,怒道:“我打死你这个小贱人!”
风遇雪眼看不好,想也不想便往外逃,然而,这样的情况,她哪里逃得掉。
刚一出房门,她便感到身后一阵剧痛,风鞭狠狠抽在她身上,她倒在地上,疼的倒抽一口冷气。
风醉秋一鞭抽倒风遇雪,刚要再来,便被闻讯赶来的韩羽和韩烈发现。
韩烈挡在风遇雪面前,伸手夺下鞭子,怒道:“风二小姐这是做什么?”
风醉秋忌惮暗卫,生怕他们在韩千觞面前说她坏话,见此胸膛起伏不定,半晌才道:“方才与三妹发生一些口角。她泼我一杯水,我还她一鞭,就此两不相欠了。”
说罢,她转身便走。
韩羽将风遇雪扶起来,小心翼翼问道:“风姑娘,你没事吧。”
风遇雪的背后火辣辣的,她面色苍白地站起来,轻轻摇了摇头。
韩羽道:“你背上的伤还是需要医治一下。”
风遇雪觉得疲惫,她转身推了韩羽和韩烈一把,而后自己关上了房门。
韩烈和韩羽对视一眼,终究只能叹了口气离开。
韩千觞与风家女人的事,他们身为下属,确实无法置喙。
直到听到暗卫离开的脚步声,风遇雪的眼泪才终于落了下来。
她已经不记得这是她第几次落泪了,跟了韩千觞的这一年,她糟了多少罪,受了多少磋磨,一次又一次,他从来没把她放在心上。而她这般的人,或许便不该出现在修者的世界里,若只是一个农家女孩儿,或许反而比现在更快乐些。
风遇雪把自己蜷缩在床上,身体的疼痛渐渐麻木,她哭了很久,直到累的迷迷糊糊睡着了。
韩千觞带人又找了一天,却依旧没有明鸿的消息,他面色阴沉地回到客栈,便听说风醉秋和风遇雪起了争执,风遇雪被打了一鞭子。
韩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韩千觞蹙眉道:“怎么?两个女人之间的口角,也要我来调停?”
他站在客栈一楼的厅堂里,这里静悄悄的,一开口,整个客栈都能听到。
躲在房间里的风醉秋暗暗松了口气,她也是后悔的,之前那般行事,若是韩千觞因此恼了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
韩羽迟疑片刻,还是硬着头皮道:“风三姑娘伤的不轻,还没有上药。她身上的伤刚刚好,又无修为在身,属下怕她身体扛不住。”
韩千觞沉默片刻,而后慢慢道:“把药给我,我过去看看。”
风遇雪蜷缩在床上,眼泪已经干涸,再流不出分毫。她像是独自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的野兽,安静而茫然。
房间门被推开,而后她便听到韩千觞的声音。
“韩羽说伤口需要上药,你为何不用?”
风遇雪闭了闭眼,她眼下最不想见的人大概就是韩千觞了。
韩千觞走到她身边,坐在床边,凑过来查看风遇雪的伤口。
风遇雪本能地抗拒他的触碰,挥手想推他离开,却没想到手抬得太高,一巴掌拍在韩千觞的脸上。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清脆的一声“啪”格外刺耳。
刹那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韩千觞的脸上变幻莫测,他似乎很想生气,却因为一时拿捏不住尺度而犹豫了片刻,然而这一犹豫,便连发作都显得刻意起来。
罢了,就当是体谅她受伤吧。
“转过身去,我帮你上药。”到头来,韩千觞只僵硬着脸,冷冷说道,他伸手探了探风遇雪的额头,“小哑巴,你是不是发烧了。”
风遇雪没什么感觉,除了背脊还在疼痛,她根本觉察不到身体有什么不适,毕竟再大的不适也抵不过心里的茫然和委屈。
韩千觞的药从来都是最好的,抹在伤口上,沁入心脾,很快便不觉得疼了。
风遇雪一动也不动,背对着韩千觞,抗拒的姿态再明确不过。
帮风遇雪上完了药,韩千觞迟疑片刻,又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串玛瑙手串,套在风遇雪手腕上。
那玛瑙瞧着红润,只是尺寸大了些,越发衬得风遇雪白皙的腕子瘦骨伶仃。
“这是防御的法器,你留着防身。”韩千觞说完,又沉默下来。
从那天韩千觞摊牌开始,两个人的关系就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