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顿了顿,“灯别关。”
“好,我等你。”
尾音勾勾绕绕在他心上织成小毛毯。
他收了电话回到卡座,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酒舒缓了干涩的喉咙。
“这才中场?你就要走了?”
庄信见他拿起外套,连忙拦着。
“嗯,回家了。”
张越推开庄信走下阶梯。
庄信越发笃定他撞了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家里话了。
夜里的道路空荡,畅通无阻。即便如此,张越还是忍不住催促司机师傅。
“麻烦快点。”
“已经够快啦,这是出租车不是跑车啊焉捯诶(闽南语:帅哥)。”
张越抿唇,十来分钟后车停在小区门口。他付了钱,直接从小门一路上电梯。
密码锁发出“滴”的声响,打开,玄关里亮着灯。
他动作慢下来,平复呼吸。
换鞋,进屋。声音很轻,二楼没有听见动静。他继续往里走,看见沙发上的身影,脚步一顿。
程栀等他等的在沙发上睡着了。
身体里的酒精在唱歌。
张越驻足看了她一会,才重新迈开步子走过去。手指在裤边磨蹭两下,最后伸出,像摸豆腐一样小心地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胳膊。
“程栀,醒醒。”
“……”
程栀睁眼,哦,张越回来了。
她小声打了个喷嚏。夜里风凉。
“要睡回去睡。”张越说。
程栀点头,拿起身边的课本往房间走。走到一半想起来,转身。
“对了——”她说,“哥哥。”
张越心一颤,看她。
“你们年段明天是不是有个讲座啊?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什么讲座?
张越茫然。
然后他点了头。
程栀说:“谢谢。”
张越看见程栀对他笑。直到程栀回房间了,他的身体才逐渐松下来。
*
第二天经过打听,张越才知道这是什么讲座。
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师兄,要用晚自习的时间来给他们灌鸡汤。他嗤笑一声,庄信也笑。
“这玩意谁去啊?”庄信不屑,“诶,越哥,晚上讲座翘了吧,我们去网吧开个黑?”
张越撑着脑袋看向窗外,“不去。”
“那你下午要干什么?”
“睡觉。”
“……”
好吧,是张越会干出来的事。
庄信耸肩。
放学铃响,走廊上的学生一群群往礼堂去,张越走出班级逆着人群走,边上偶尔响起几声惊呼。
不管到哪都是女生的焦点。
他漠然,拿手机给程栀打电话。
“喂?不是要听讲座?”
程栀正在班上收拾书包,手机夹在耳边说:“刚下课,我收拾一下马上就来。你在礼堂门口等我吧。”
“没必要,我在你班门口。”
程栀愕然,转头,看见窗外一个高瘦身影。他校服拉链也不拉,松松垮垮地露出里面白T。班上好多女生连家也不回了,在班级里窃窃私语盯着他看。
“傻愣什么?不出来?”
程栀沉默两秒,开口:“你还是去礼堂门口等我吧,我们班好多人认识你。”
“那有什么关系?”张越拧起眉。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