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买睡 > 分卷阅读21
    又一遍清洗着自己的心思和记忆,确保它时时刻刻保持纯粹,永远都在掌控。

    蒋斯与停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等到缪攸没有再出来时才离开。开车路上,再次路过那家密室体验馆,蒋斯与记起缪攸后背被汗水沾湿的衣服,还有叫他名字时的语气和神情。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缪攸为什么会花钱找鸭子。缪攸的恐惧,她的无助,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是站在原地。而蒋斯与是缪攸唯一能求助的人。无论这个机会是源于金钱还是其他,缪攸最后只叫了蒋斯与的名字。她需要贴着蒋斯与的胸膛走过一段黑暗的通道,就像她需要依靠着蒋斯与的肩膀睡个好觉一样。缪攸要的很简单,只是用钱买不到。

    其实,缪攸实在病急乱投医,失眠就该去看医生,找鸭子有什么用。蒋斯与想,鸭子提供的是性服务,偏偏缪攸最不需要。性工作者蒋斯与和失眠症患者缪攸之间,根本不该存在交集。

    车开得越来越快,时速渐至八十码。凌晨公路宽敞通畅,蒋斯与按下车窗,夏夜凉风灌进来。车载音响里在放菲利普·格拉斯,蒋斯与很少听极简乐,每一次听都像现在这样,仿佛水潭里的波纹,一圈一圈,无边无际,无休无止。

    蒋斯与一路狂飙八十码开回16号别墅。等他把车停在车库打开门时,发现屋里坐着一个人。

    16、算了

    齐乔其就坐在沙发上,脱了鞋,一双脚来回摇晃。蒋斯与打开客厅的吊灯,乍亮的光线让齐乔其微微闭了闭眼,随即睁开,朝他轻笑:“你现在还有外出的业务啊。”

    蒋斯与表情很淡,拎着缪攸的睡裙,绕开齐乔其就要上楼。

    “客人送的?”齐乔其朝他手里的包装袋吹了声口哨,站起身走到旁边,手指勾住纸袋的边缘,探头朝里望,“这是什么秋冬新款,我看看——”齐乔其刚要伸手去拿,被蒋斯与一掌打落。

    “这么晚你来干什么?”蒋斯与把袋子换到远离齐乔其的手上,侧身倚在楼梯扶手上打了个哈欠,“二楼空房随便挑,我先去睡了。”

    齐乔其手背被打得红了一块,边揉边抱怨:“你脾气这么差,怎么有客人肯光顾。”

    蒋斯与二话不说,转头就往楼上走。齐乔其跟在后面,忍不住又问:“这个袋子谁送的啊?今年大牌都流行作旧?感觉不像男士款啊……喂蒋斯与,你就这么对你哥?”

    蒋斯与忍无可忍,停下来,把齐乔其堵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告诫:“你要认亲去老宅找蒋蕴章,是他睡了你妈。我跟你没什么关系。”

    齐乔其摊开手耸了耸肩,表示认输:“我睡二楼。”

    事实上,蒋斯与对齐乔其没有什么讨厌或者喜欢的情绪,对待陌生人没必要有情绪。齐乔其跟他也没有血缘关系。老头的性爱观很传统——封建上位者的那种传统,嫡庶分明,睡再多女人,也只有蒋斯与一个名分正位的血脉。齐乔其的妈妈是蒋蕴章睡过的其中一个,没什么特别。齐乔其父亲不明,齐家单亲妈妈,为了养儿子,依附有钱男人无可厚非。蒋斯与一贯权责分明,他对他父亲的那些女人从无怨恨。

    齐乔其在二楼随便挑了一间,倒也老实住下。蒋斯与回到三楼的卧室,关上门,疲惫地躺到床上,装着缪攸睡裙的袋子一同倒下,敞口朝着他手边的方向。蒋斯与迟疑了一刻,伸手探进去碰到棉布柔软的触感,指间轻轻摩擦,竟觉一丝心安。

    接下来的一周,齐乔其都住在16号别墅。蒋斯与懒得问来龙去脉,齐乔其也厚脸皮地当自己是半个主人。蒋斯与的手机一直丢在车上,来的都是熟客,有时候齐乔其看见了,还会调几句情。有的客人不反感,被逗乐了笑得花枝乱颤,问他是谁。齐乔其没敢再提“哥哥”,只说自己卖艺也卖身,问小姐姐要不要试一试。搭他话的女客叫「沉屑」,长相甜得很,小巧玲珑,说话也老道得很,双手抱臂唇角一扬:“那敢情好。小哥哥多少厘米呀?能坚持多长时间呀?一次能来几回呀?口活行吗?舔到过潮吹吗?”末了还说,“你身高不太行啊,那里不会也短吧。”齐乔其目瞪口呆,不服气,问她:“蒋斯与他就能行?”沉屑问:“蒋斯与是谁?”

    蒋斯与适时打断,说:“来吗?”沉屑朝齐乔其眨了眨眼,搂着蒋斯与的腰进了二楼边上的房间。

    蒋斯与每次和客人上床,都不需要什么心理生理的建设。他已经把性欲和做爱变成了一种机械式的条件反射。但这次,一个赤裸的女人跪坐在他身上环住他肩膀时,蒋斯与忽然想起密室里的黑暗通道。沉屑撑着腿起起落落,把蒋斯与的性器蹭得水润通红。她把头轻轻靠在蒋斯与的肩上,凑近去吻他耳边的碎发,边吻边发出女性情欲里特有的诱惑之声,然后问他:“小哥哥,你有女朋友吗?”

    蒋斯与喘了一声,沉屑说话时喷出的热气激得他耳廓发红,忍不住偏头,下身用力向上一顶。“啊!”怀里的人不由得收紧了手臂,蒋斯与闻见了女子发间香氛的气味,是脂粉甜腻的花香,在每个大牌的香水专柜都常常能闻见。沉屑身型很小巧,蒋斯与可以托着她直接站起来。他把人抵在墙上。沉屑的